“不用自责,我们也错了。”师父说,“如果不发两个平行系列的案件,我们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多。”
“可是现在留下来的线索还是很少。”我说,“真希望我能找到更多的A系列串并依据,或者A、B系列的凶犯范围。当然,我保留我的意见,我还坚持认为A、B可能是一人作案。”
“刚才我突发奇想,测算了B系列案中鞋印主人的身高和体态。”林涛说,“根据鞋印压迹和磨耗特征,凶犯应该是175厘米左右,体态偏瘦。”
“我们从赵梦涵被伤害案的视频中可以看到,凶犯也是175厘米左右的瘦高个儿!”我大声说道,“这又是惊人地相似!”
“刚才我说了行为心理特征不符,但是你们算出身高体态相似。”师父沉吟道,“当然,你们可能认为行为心理没有身高体态那么可靠。我却认为身高体态相似的人很多,行为心理相似的人却不多。在目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只能通过上述办法进行排查。我们都保留意见,暂时按照既定方针进行侦查吧。”
“如果是一个人作案,也可以用行为心理学来解释。”我说,“强迫自己平行作案的人格分裂。”
“强迫症。”师父低头思考了一下,说,“强迫症是肯定的了,但案件侦办,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2
信息数据量比想象中大得多。排查工作进行了半个多月,依旧毫无进展。因为没有别的案件,九月底和“十一”长假过得极慢。
大宝天天在期待中度过,期待着宝嫂能奇迹般地苏醒,期待着案件侦办工作能有突破性进展。
在“十一”长假接近尾声的时候,宝嫂的伤情恢复倒有了突破性进展。然而,也只是个进展——宝嫂在大宝的呼唤下,指尖有了点儿收缩反应。
医生说,这是很好的征兆,如果照这样的情况恢复下去,可能会逐渐出现意识,然后慢慢恢复四肢肌力。这个消息,让大宝完全沉浸在欢乐当中。他憧憬着宝嫂恢复意识,然后告诉我们这一切的真相。
10月6日下午,宝嫂并没有完全醒来,来的是师父的电话。
师父告诉我们,前几天在绵山市发生了一起案件,案件性质十分复杂,经过几天的努力,当地无法解决,需要我们的支援和指导。
在停歇了半个多月后,勘查小组再次出动。
因为这不是一起现发案件,所以我们被韩亮拉到了绵山市公安局会议室,在这里,需要先听取案件前期的工作情况。
市局技术科科长彭大伟以及仇法医早已等候在会议室。
“我工作这么些年,还真是没碰见过如此奇案。”彭科长说。
“和我们现在侦办的系列案件是一个道理。”我说,“我觉得所谓的奇案就是一层窗户纸还没有被我们捅破而已。这次我们来,能不能捅破,就要看造化了。”
“具体案情是什么呢?”林涛问道。
彭科长说:“事情发生在绵山市郊区的一个小村落里,当事人家里非常穷,每个人家里也就一间破烂的小平房。当事人是一家兄弟三个,祖上就没有文化,一直靠务农为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兄弟三人分别叫史大、史二和史三。”
“这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好记。”陈诗羽说。
“家庭情况呢?”我追问道。
彭科长说:“三个人只有史二娶了老婆,还是个智障,一直也没有孩子。史大和史三都过了40岁,还是打着光棍儿。”
“真是蛮惨的。”林涛说。
“10月2日那一天早晨,史二的老婆突然在村子里发癫,到处跑着叫着,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彭科长说,“村里人不明就里,就准备跑去史二家里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史二家里大门敞开,并无人影。”
“村里人只好去史大家找史大,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其实这三兄弟家住得都比较近,每家之间的距离也就公交车一站路的样子。史大家家门紧锁,从窗户里看,也是没人。这就很奇怪了,平时这两个人要么在地里,要么就在家里,不会到处乱跑的。这兄弟两个同时消失了,大家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他们都在史三家里?”我问。
彭科长微笑着点点头,说:“村里人又赶到史三家里,发现史三家大门虚掩,一开门就是一股血腥味,兄弟三人都躺在现场,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