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要回去歇息,软轿就停在外头。”徐嬷嬷还哪敢让郁偆的脚迈开一步。
郁偆身上一暖,感受这抚在脸上,蓄着温暖的柔软风毛,内心渐渐平静。用力抓着徐嬷嬷的手,郁偆盯着徐嬷嬷的脸,不自主地抖了几下。
“原本……原本该是我走那一边的。”
徐嬷嬷的瞳孔一阵收缩,看着郁偆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原本经过大风浪的她,心也不住地颤起来。
太医来的时候,郁偆依然在坐。但现在,郁偆的脸上,再没有一丝慌乱。
“成嫔羊水不曾破,还请太医进里头整治一番,看看是否要用药。”
太医来了不止一位,身后还跟着还几位女医和药童,一下子就将屋子塞得满满当当。
郁偆扫向众人,道:“不知哪一位太医进去?”
几位太医商量了一番,便让张太医,带着两各女医进产房,给成嫔看诊。
诊过脉,喝下催产药,在阵阵剧烈的疼痛中,羊水总算是破了。
郁偆就这样坐在外头,跟塑像一般,听着里头的动静,一直等着。郁偆水也不喝一口,话也不曾说一句,若是有人来向她回话,也只应一声。
原本不知去了何处的黄嬷嬷,神色凝重地进来。
多时不曾说话,郁偆的嘴有些粘连在一起:“事情查的怎么样?”
“娘娘等离去后,奴婢便一直看守在那里,仔细检查之后发现,成嫔所行之处有半化的薄冰。”
黄嬷嬷看见后,立刻叫来了负责此处的宫人,可人却遍寻不到……
若是意外何故找不到人?可若是认为,那到底是谁做的?
怎么会有薄冰?说不去也不怕人笑话。那条路是郁偆走惯的路,不说郁偆跟前的,就是稍许知道些的,在扫那条道儿的时候,也都是仔细万分,更是恨不得用舌头将那条道上的尘埃都舔尽。
郁偆心中笃定:“想是人为了,你带几个人一定要将人找出来,若是找不出就告知尚功局和内侍省,就说我宫里私逃了一个下人。那个宫人的东西先不要动,与他同住一起的也都先控制起来。”
黄嬷嬷小心问道:“是否要……”
“什么都不要做,要能忍能等,等着别人乱了方寸。”郁偆脑中一下子清明起来。
跟神经病是不能讲逻辑的!
郁偆原本一直在想,是不是她得罪了谁,才有三番五次地被人寻事。
可显然并不是……
“啊……”
成嫔痛苦的叫声,将郁偆渐渐远去的思绪拉了回来。
虽说离着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但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已经足月了,因此也不能算早产。但那甄贵妃也是差不多怀到这个时期生产的,因此也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守在郁偆寝殿内的纪嬷嬷来道:“娘娘,陛下正在殿中等候娘娘。”
自然不是在此处,而是在郁偆居住的殿内。
郁偆缓缓起身,道:“那边回去吧,让外头的软轿抬进来些。”
“娘娘!”侍立于郁偆身后的宫女,惊呼道。
郁偆不知怎么的,眼中一暗,不住得摇晃一下,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悠悠睁眼。
“我没事,不能让陛下就等,咱们快些回去。”郁偆扶着人,强撑着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