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太相信,他真的拿那只所谓的婚前协定没有办法。
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永远隔着一团雾,模糊,莫测。
看起来是山,可雾的后面可能是水。
霍司承玩着她头发的手指落到了她的脸上,轻轻刮过,摩擦着她的下巴,眼神晦暗得像浓墨,团团的漆黑,“你觉得我,是一处很好的避风港,是吗?”
邢深曾经说她,有种接近孩童般的天真残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未经教育的孩子跟自然的兽类有着许多共同之处,人也不过是进化得高级一点的两脚兽。
失忆后的邢小婳,有的是接近孩童的敏锐。
她上去傻傻白白,可内在的东西永远捏得精准无比。
邢婳看着他的脸色,直觉他是很不喜欢她把他当成跳板,避风港这类存在的,于是想也不想的就摇了摇头,“我之前说跳板什么的,本来就只是说的气话,就算你是避风港,也是因为你是你。”
霍司承没说话,神色深沉莫测。
她看不懂他的表情,便埋首在他的肩膀上,享受这深夜里难得的静谧和谐时光,“老公,我觉得你跟我结婚了两年,之前也没见你很想念那个叫舒情的,她有病就让医生治,你不要喜欢她,也不要跟她来往了,好不好?”
他低头瞥她一眼,又嗤了下,“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对你的一点点好,都是因为你像她,我把你当成她的替身了吗?”
她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道,“她明知道你结婚了还想来勾搭你,真正书香门第有骄傲有素质的淑女是不会这样做的,她们宁愿忍受爱情的折磨也不会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霍司承就会要被她这副堂而皇之理所当然说“情敌”坏话的女人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他淡淡提醒她,“我也是你从别的女人你那里抢过来的。”
“严格来说,我那也只能说是趁虚而入,虽然角度刁钻了一点,但也没有违背社会道义,而且……”她抬起了头,绯红色的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靠近了男人的耳边,软软糯糯的道,“我已经失忆了,你们都说我跟以前性格很不同,我现在是个三观端正的好青年,不管我以前有没有做过坏事,以后肯定不会做了……你能不能给现在的我一个机会,试着重新审视我,看能不能接受我?”
她很软。
身体温温软软,呼吸绵绵软软,嗓音娇娇软软。
似乎跟她抱做一团,连他都要被带得软化了。
邢婳说话时,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色,始终也没见他表露过什么厌恶排斥的意味,红唇很是“无意”的在他耳朵上擦过,“老公,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也绝对不是你口里感情轻浮廉价的女人。”
霍司承低头看她,手指捏起她的下颌,让她的脸微微抬起了点,“你转念心思想继续跟我在一起,是需要避风港,还是喜欢我这个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