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寂言是下午去的医院,他将慕媛一和唐翘送上了飞机,才能安心上班。
刚进办公室,他就看见萧泗廷站在他办公室里的外阳台上,背对着门这边,身影有些萧条。
“哟,今天这么闲?”庄寂言的心情颇好,语气自然也轻快。
他径直穿上白大褂,在办公桌前坐下,准备写报告。
萧泗廷却没吭声,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
这对庄寂言来说,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他搁下了笔,起身走到了阳台上,在萧泗廷身边站定:“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不适合你萧小爷。”
说话间,庄寂言递了一支烟给他,还十分体贴的帮他点燃。随后,他把玩着火机,转身两只手肘随性的搭在栅栏上。
萧泗廷这才看向他,不禁笑了笑:“你怎么有烟?还是海彩。”
“上次一位病人家属送的,你要是喜欢,一会儿带走。”庄寂言不抽烟,因为身为一个医生,他深知抽烟的害处,尤其是二手烟。
但是萧泗廷并不忌讳,只不过平日里抽得少。
用萧泗廷的话来说,庄寂言他丫的根本不是男人,上大学那会儿,整个宿舍只有庄寂言的床位最整洁,也只有庄寂言不抽烟。
后来上班了,萧泗廷也开始戒烟了。但人在愁闷但时候,总想找点什么东西解解闷,对于萧泗廷来说,抽烟就是最好的办法。
“要是想找个人说点心里话,我随时奉陪。”男人侧目看了萧泗廷一眼,语气随意。
而恰巧此刻的萧泗廷需要的就是这份随意,这样能让他放松,能让他卸下心防。
沉默了许久,男人徐徐开口:“昨天晚上,我折回st了。”
庄寂言微微挑眉,沉默着,没搭话。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交心,也许需要开解需要安慰,但男人……只需要一个沉默的听众,听他倾吐心中的郁闷便可。
“我想,大概这两天我是有点过分,不该一昧的帮着嫂子,而不顾及她的感受。”萧泗廷说到这里,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可我他妈真没想到,我把她当宝贝供着捧着舍不得碰,他妈的,人家自个儿却一点不宝贝自己,往臭水沟里送!”
这话他说得愤然,话落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烟圈扩散,庄寂言微微拧眉,忍着没走开。
他知道,即便是萧泗廷,也有脆弱的时候。
“你知道吗?我昨晚看见她上别人车的时候,恨不得自己从来没爱过她。”最重要的是,那车的车牌一查,是郁氏集团二当家,郁承欢名下的。
也就是说,昨晚萧泗廷瞄见的那个死胖子,就是郁伯年的二叔,郁承欢。
“郁承欢是什么货色,商圈和娱乐圈谁不知道?”他没想到自己欣赏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会跟那种男人沾边。
大晚上上人家车,嬉笑打闹,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萧泗廷气恼,却又觉得好笑。他气自己到现在还记挂着安佩然,更笑自己眼瞎。
“寂言,你知道吗?我本来想年底的时候,向她求婚的。”男人又深深洗了一口烟,而后缓缓吐出烟圈。
庄寂言略惊,瞧着那烟雾朦胧中,试图掩藏的悲伤,他最终伸手,拍了拍萧泗廷的肩膀:“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这是实在话。
萧泗廷这个人,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正经,而且跟异性的关系也不错。但其实他的内心很柔软,对爱也很专一。
就像他爱安佩然,能屈能伸,做一切男人不耻的事情,更以妻奴忠犬为荣。
如此这般的萧泗廷,当然值得更好的女人。
“你应该比我更能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最好的。”
萧泗廷笑了笑,有些苦涩。
他掐灭了烟头,一手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转身朝门外走去,“我走了,谢谢你的烟。”男人挥挥手,拉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