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了多久?”
“三年多了。”
陌念抿唇,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她问顾遇年,“要不我出去吧?”
顾遇年侧头看陌念,“为什么要出去?”
“额,你不是应该要和他说说话吗?”
“他又听不见,我能和他说什么?我只是想来陪陪他,医生说他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怕哪一天他坚持不住了,我下次见他,只能是隔着墓碑了。”
陌念突然伤感,她搬了椅子过来,和顾遇年一起坐下。
“其实你可以和他说说话的,我看网上说,植物人是听得到声音的,只是没有办法回应。”
“那是骗你们这些小女孩的。如果他听得到的话,三年了,早该醒了。”
顾遇年这话,又夹杂着几分沉重。
电话响,顾遇年低头接电话,“这种事情你找我?”
陆晨宁虚弱的嗓音,“老二,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过来给我送。我要不是和你赌气,我至于进医院?”
“知道了。”
“怎么了?”
“陆晨宁拉肚子,没有带纸巾。我一会就回来,你呆在这怕吗?怕的话跟我一起。”
顾遇年起身,陌念笑,所以是去送纸了啊。
她摇头,“没事啊,有什么可怕的,你去吧,别让他……久等。”
顾遇年离开了,陌念一个人坐了一会。
坐着她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凉。
陌念正要回头。
脖子骤然一痛,她的视线模糊之时。
朦胧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床前,她的嗓音透着浓重的悲伤,“许亦楠,我多想和你一起死,但我还活着,我希望你也活着!”
顾遇年回来病房的时候,陌念不见了。
顾遇年拧眉,正要转身去寻找,却发现许亦楠的手指在动,一下又一下。
他赶紧按了铃,护士和医生过来,不到半个小时,专家和许家的人,全部到齐。
顾遇年这才想起来给陌念打电话,结果陌念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陆晨宁捂着肚子虚弱的赶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拉了回肚子发生什么了?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