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之前的战事中该说的已经都说尽了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是个结巴。
让他说一句话比让他打一场仗还费劲,所以干脆就直接挥了手,令手下将士提刀冲杀向前。
他自己自然一马当先,最早冲了出去。
与之前的无数次战争一样,东盛的将士越是往前冲,那四名疆域人就越是往后退。
一直退到众将最末尾,这才勒了马疆好整以暇地观起战来。
见那孙欣冲上前来,方毅当仁不让,主动迎了过去。
东方凌知方毅对上孙欣谁也讨不到好处,于是以眼色示意身边的暗卫过去一个帮方毅的忙。
连日来的征战,不只是东方凌与原本就彼此可以达到心照不宣的暗卫们可以准确地用目光来交流,就连那一百名大顺的亲兵也与他之间生出了几许默契。
每每作战,由方毅统领的炎赤大军都会最集中地吸引火力,而那打剩下的八十多名亲兵就会以东方凌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尽可能的保护他的安全。
东方凌并不怕危险,但他也没对亲卫们的这一做法表示反对。
因为他明白,在这种时候,他自己绝对不可以出事。
不但不可以死、不可以被俘,就连受伤,也是要尽量避免的。
可以说他就是炎赤大军的精神支柱,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要拿出一个最佳的状态来。
这样做不但是给东盛方面加以震慑,主要也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军心。
本来就是敌众我寡,如果这个时候主帅再有伤亡,那这场仗可就不用打下去了。
将士们拼死惨烈,东方凌自然也没闲着。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几个疆域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里,越看心里越恨,越看越是想要冲过去将其活生生地擒拿。
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知道,他根本冲不到那些疆域人的面前。
而那四个疆域人并不会在战事刚开始的时候就去吹那要命的笛子,他们总会将时机选在将士们已经打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去吹奏。
可是现在他们也没闲着,那四个人的内功极深,就在时不时地会有将士冲杀到他们近前时,几人竟是抬臂拈起几片树叶做暗器,抖手就往周围扔去。
将士们都着了重甲,可还是免不了有露在外头的皮肉着了道儿,只要一碰到那些叶子,必定就是血淋淋的染了满身。
东方凌看着心急,他越急,那四个人唇角上扬的弧度也就越大。
没错,对方在笑。
在笑堂堂炎赤,可以打得赢百万雄兵,却怎么也过不了他们疆域这一道难关。
终于,大军混战的节奏慢了下来。
终于,开始不断地有人倒地。
有东盛的,也有炎赤的。
有一名炎赤的将士对上了孙欣,还没等交上手,那孙欣居然就挑起长枪,一下子就勾住那将士的铠甲,再用力往上一扬——
但见得那将士当即就被扔到了半空,而后划出了一道溅着鲜血的弧直奔着东方凌这边就砸了过来!
“王爷小心!”护着东方凌的亲卫大声叫着,同时一拥而上试图将那被扔过来的人给接住。
可那人被扔得太快也太猛,眼瞅着就要砸到地面上,东方凌跨下坐骑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然,背上的人却并没有随之一并倒退,而是用力一踩马蹬,整个儿人腾空而起,朝着那砸过来的将士就扑了过去。
就要到近前时,手臂向前一探,生生抓住那将士的硬铠,再往自己近前一带,那眼瞅着就要摔到地上的人一下子就被他拎了起来,而后随着东方凌稳稳落地。
那将士面色惨白,早被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