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里与自己所想并无偏差,是时候添上一把火了!
玉如颜流光的水眸轻轻一闪,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也跪在了穆凌之面前,仰起头满脸委屈道:“殿下,搜房事小,可木小姐对奴婢的污蔑却让人齿寒!”
她跪在那里,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一字一句决绝道:“奴婢不过齐国陪嫁的丫环,蒙殿下惜爱,从边关跟着殿下回来,一直呆在王府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做人,从未有过半点害人之心。奈何,不管奴婢如何息事宁人,还是成了别人眼中不除不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没有眼泪落下,但玉如颜的声音已带着哭腔,她寒心道:“进王府不到半年,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卖到青楼,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逃出来,好好的去参加太子的宴会又被当成不守妇道的娼妇,差点被殿下误杀。如今,又成了与刺客合谋的歹毒之人,这桩桩件件污蔑栽脏陷害实在······实在欺人太甚,让奴婢生不如死,还请殿下还奴婢一个公道!”
她的话像颗惊雷炸在众人心里。木梓月全身一抖,身子瞬间冰冷----
玉如颜控诉的事情全是她对她的阴谋陷害,如今被她当众说出来,木梓月又恨又羞。她偷偷抬头去看穆凌之的神情,只见后者一脸冰寒,神情间皆是了然的的形容,似乎刚刚说的阴谋他已完全清楚明白!
心头巨震,难道他早已洞悉了她对那个贱婢所做的一切?
她全身哆嗦战栗起来,埋起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神情。身上的寒意犹如缺堤的湖水汹涌的漫遍她全身----
难怪,难怪她总感觉穆凌之与她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她在他身上不再感觉到那种甜蜜的男女之情,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陌生,陌生到让她惊恐害怕!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最后,穆凌之伸手拉起面前的木梓月,再将玉如颜拉到自己身边,语气冰冷道:“搜房可以,但若是房内并没有你们要找的刺客,你们就是在污蔑她。要如何向她请罪??”
木梓月刚刚兴奋起的神情在听到他后面的话后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一个贱婢的房间搜就搜了还需要跟她请罪么?!
她的目光触及到穆凌之眼神里的坚决冷漠,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咬牙点头应下,冷冷道:“若是房内没有发现刺客踪迹,我甘愿向小晴姑娘领罚!”
下人来报,亲眼看见刺客呆在玉如颜的平房里,暂时忍下这口气,只要穆凌之同意搜房,到时让他亲眼见到刺客在那贱婢的房间里,看她怎么死?
听到她的回答,玉如颜不由全身一松。
穆凌之回头对铜钱冷冷吩咐道:“搜!”
听到穆凌之终于同意搜玉如颜的房间,木梓月面露欢喜,盈盈杏眼里得意之色一览无遗----到底,凌之还是在乎她的。
一行人来到玉如颜的房门前,木梓阳正要带兵上前团团将平房拦住,穆凌之伸手一拦,冷冷道:“刺客既然光临本府,就不必你们操心了。来人,将四周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走!”木梓阳被拦,全身一震,神色尴尬的看了一眼穆凌之,对方眼里森森的寒意让他心里惧怕,默默退到一边再言语。
木梓月不由急了,上前着急道:“凌之······”
话未出口已被他打断,穆凌之语带微凉道:“我答应搜府,并没有答应让外人搜。你放心好了,王府里的护院不比外面的官差差,最主要----他们对本宫忠心耿耿,我相信他们!”
派自己府里的人搜府,就不怕再有人做手脚了!
木梓月浑身一哆嗦,穆凌之话里的意思她很明白,他不再信任她了。
小小的房门打开,火把探进去,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一张床,一方桌子,一个斗柜,三条板凳。简简单单的房间里除了这几样简陋的家具,再也找不出其他东西了,更别说有什么刺客!
木梓月脸色顿时变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
下属不是来报说亲眼见到刺客进到平房里,如今怎么不见人了?
玉如颜随她一起进到房内,看着她陡然变色的神情,冷冷道:“木小姐可看仔细了,我这小小的房间可有你想找的人?”
木梓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一颗心恨得无以复加,脸上青白交替,呆在了当场。
木梓阳的脸色也变了,之前听妹妹一口笃定说刺客就在这里,所以他才会向穆凌之请求搜府,可如今----
眸光一暗,他不死心的进屋四处搜寻,可平房拢共只有那么大,不管他如何翻找还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留下铜钱带护院继续搜查,其他人都随穆凌之回到了前厅。
前厅里烛火高照,空气里流淌着诡异的气氛,穆凌之端坐在上首位上,悠闲的喝着茶水,眼风轻轻瞟过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木梓月,眸光一凉。
然而其他人也同他一样,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神情难安的木家大小姐。
她亲口承诺,若是屋内找不到刺客要向玉如颜请罪,这样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如今一个个看尊贵高雅的相府小姐如何向一个低贱的军妓请罪?
玉如颜收敛眉目静静的站在穆凌之身旁,面容平静淡泊,不催促,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