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目光一冷,接着说:“别动不动拿苏慧玲出门子要陪嫁自行车的话题来恶心我们家。
苏慧玲对我作的恶,我此生难忘,一个要我命的人,我爹娘还得给她掏钱送陪嫁?
你们有这种圣母病自个儿圣母个够去,我们脑子没有病,也没有那么贱皮子。
至于二婶刚说我们是有了钱才着急分家的,你说这话不亏心么?
分家前我爹娘在新屋那边每日里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在家操持家务,因为一个孩子间的口角问题,爷爷赶我们家出来单过,我们走的时候,手里一分钱也没有,就带走了几床破被子和身上穿的几件衣裳。
老房冬天漏风下雨漏水,我们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那会儿我的爷奶二叔二婶对我们家如何相待?
何谓以德报怨,说得就是我爹我娘。
你们要吃酱菜,我娘随叫随到,累到直不起腰来,只能躺下自个儿哼哼两声,你们谁过问过一句?
谁在我娘为你们服务的时候搭过一把手?个个跟二大爷似的,就擎等着吃现成的。
我爹,更是愚忠纯孝的代表。
我奶撒泼撒野,动不动拿孝道威胁,我爹心里再难,他还是默默承受压力,腿着走去县城,舔着脸跟大姑开口要陪嫁自行车的钱,要陪嫁份子钱。
你们就从未站在他的角度去为他考虑,他一个大老爷们,会不会因此抬不起头?
我们家这么艰难,还不许我们奋斗自救了?
我告诉你们,就是我挣钱了,我能耐了,我想给我爹娘吃好的穿好的,过好日子,我想成为苏家湾的首个万元户,我为这个目标努力奋斗还奋斗出错了?
我们家就得活得跟地底泥似的,让你们低头嘲讽恨不得撇清关系不认识我们才能称了你们心意?
笑人穷恨人富,尽管扭曲,但大多人心里的阴暗面都是如此。
你们自问自己,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态?
见不得我们好是不?
逮着机会就来找茬就来闹,搅和我们家日子是不?
你们活成这样不累吗?有意思吗?”
“苏颜,你闭嘴,你放肆,你什么态度啊?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苏牧生气恼得厉声大喝。
苏颜要上前反驳,可苏军却拉住了她,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步,将她掩在身后。
“爷爷,颜颜说得难道不是事实吗?
您是大家长,心里得有杆称,孰是孰非,您心里明镜似的,就看您愿不愿意正视,愿不愿去瞧明白。
我们家好了,二叔二婶将来过得不如意,我们能当陌生人一样看不见么?
您想一想吧,是扯后腿大家一起往泥坑里沉,过任谁都能骑你头上欺辱你的日子,还是要昂起胸脯,受人敬重爱戴?
我们不求在困难的时候二叔二婶那边倾力相帮,我们只希望,在我们寻到了一丝希望找到出路的时候,你们没半点贡献不说,还端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找茬制造矛盾,成么?”
“好哇!”苏牧生指着苏军的鼻子点了点。
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口一个大家长,你们这些人尊重过他这个大家长吗?
挣钱了,要开制衣作坊了,有跟他说过吗?
哪家大家长当成他这怂包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