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应答,满江红也很尴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噗嗤,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绣花鞋上。
啊,满江红顿时慌了,站起身来,手足无措。
“你还记得,人家呀!我每夜梦见你,煎熬着日子,头上都有白发了。你再不来,等我长发变短,黑发变白……就再也,不见你了。”
如歌悲从中来,抽泣着拨了拨鬓边黑发,果然露出一茎半茎的灰白。
噫,怎么半天没动静?
如歌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眼波流转,微微偏过头斜睨。
只见那意中的人儿目光炯炯,面孔绷紧,关切之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哦,要过来了,他就要过来了!
瞧他紧张的,小样!如歌患得患失的小心思终于落了地,欢喜得几乎要爆炸。
果然,满江红猛地朝前一个箭步,一把拽起如歌的胳膊,急忙将她旋身向后,稳稳地安放在门槛旁,然后扑到灶前蹲下身去,将一根根燃烧的柴禾抽出来丢到地上,又跑到缸前舀出几瓢水泼熄。
滋滋声响,青烟腾起。
满江红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指了指茅草屋顶和灶膛前的柴堆,没好气责备道:“你没怎么干过活吧,这满膛的柴禾,会把房子都烧掉的。”
好不容易营造出的缱绻幽思氛围,就这样被某个呆头鹅不解风情地破坏,大美女如歌呆呆地站立在门槛旁,头上还顶着一根茅草,恨得牙齿痒痒。
呆头鹅继续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要来这里?”
“哼,不告诉你!”如歌扭身就去了堂屋,也不管灶上还烧着茶了。
满江红揭开壶盖,见水还没烧开,便从灶膛里又抽出两根柴禾丢在湿地上,怏怏地跟了出去。
刚才气氛不是还蛮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冷若冰霜了!
某人瞥了瞥如歌生人勿近的脸色,不解地搔了搔头,只好转换话题。
“你大哥,如风,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没有,都烧了。”
如歌冷冷地回答道,脸上掠过一丝悲戚。其实对于大哥的过往,她全无印象。唯有到岛上后他的呵护与关怀,最后不惜战死也要护住妹子的壮烈,令她一回想就心痛不已。
“那,他长得什么样子?”
噫,这人怎么这般无趣,专问这些戳人家心窝子的问题?
如歌犹豫了数息,还是一一向满江红描叙了如风的音容像貌。
随着她的叙说,对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你,怎么啦?是不是天气炎热,中暑了?”如歌有一点害怕起来。
“哦,没事……我头有点晕,静一静就好。”
满江红的脑袋里面嗡嗡直响,脚下虚浮,踉踉跄跄朝外走去。两个守在篱笆外的匪徒见他出来,急忙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