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很多人对这个概念不怎么了解,我这样说吧,古时候我们的老祖宗有一句话,叫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天昏地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泪莫名其妙流量下来,而我就这样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瞄准、开枪,等我发觉的时候,自己的前衣襟都湿透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打到天色蒙蒙亮,在福乐多南北两侧的一百米左右,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一道尸体墙,遍地的血污用冷风送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膻。
太阳爬起来之后,粽子不再涌来了,不过这一夜也把我们熬的够呛,吃早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累困的原因,大家胃口都不怎么好。死胖子拿着一罐他最爱吃的午餐肉罐头,吃了几口就停下来不吃了,不过刚刚来福乐多的时候苏婉曾经严重警告过大家,不得浪费任何食物,所以胖子也不好意思带头坏了规矩。这个家伙看来看罐头上的物价标签,故意东拉西扯:“我说,活该这些东西都卖不出去,你看看这价钱涨的,还没到三年呢,几乎涨了一小翻了。”
“嗯嗯,师傅说的对。”吕海宝那土鳖也跟着帮腔:“有利害的涨了好几番呢,自从大蒜涨价之后,我就连饺子都吃不起了。”
车师傅跟着叹了口气,说道:“汽油也涨价了,车票也涨价了……咱们国家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通货膨胀越来越厉害……”
张老爷子听了,忽然挑起眉毛,笑道:“小伙子,知道中国这几年通货膨胀为什么这么厉害不?物价为何上涨?政府希望物价上涨么?中国人的产能世界第一(至少在食品类上是)难道不够中国人自己吃的么?30年前我们就基本解决中国人吃的问题了,20年前我们解决了很多人吃好的问题了,10年前我们解决大部分中国人吃的健康问题了!而今我们又要回到吃不起的地步,那么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谁把物价涨起来了?”
张老爷子的话很吸引人,我们几个都停留下来,问:“那是为什么?”
张老爷子笑道:“前几年的金融危机还记得吧?那个时候咱们国家投资四万亿人民币救市。而美国鬼子却新印刷了一万六千亿美元,这些钱洒向全世界的市场,拿废纸来换东西,废纸多了就不值钱了,美国靠着向世界撒钱换东西保证他们的物价不上涨——那么这些钱撒到其他国家会成什么样子?明白了?首先石油价格必然会上涨,这飙到100了,黄金价格会上涨——随之而来大宗商品会上涨——大宗商品包括‘农产品’——所以中国人猪肉产量世界第一,但是你还是吃不起肉,不是不给你吃,而是该给你吃的那份被美国人“抢”走了——为什么说抢走了?——因为他们两次“量化宽松”发行大量货币,发行大量货币,中国必须发行相应的人民币来进行‘对冲’——要不就被剪羊毛了!”
大家听的不住点头,我愕然问道:“老爷子您有证据么?”张老爷子哈哈大笑:“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就那么一听,谁让你们当真了?呵呵!”
于是大家就骂了一会儿美国鬼子,不过貌似也没啥用,还好这样一来大家都情绪松懈下来,张老爷子蔚然叹道:“老头子知道大家心里不是滋味,其实我老头子还不是一样?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多尸体。不过现在大家先别忙着内疚,咱们得赶紧想想怎么处理这些尸体,过几天气候一热,这些尸体就该发臭了,到那时候直接就会导致瘟疫大流行。”
苏婉也点了点头,说老爷子说的不错,虽然说理论上咱们这些人身上都有了‘传销’抗体,不过尸体引发的瘟疫却是另外一种病毒,也很厉害。
大家相顾无言,谁也没有主意,最后还是张老爷子说道:“不行的话,咱们派一拨人勘察好路线之后,用大货车把他们运走,埋起来吧。虽然这些人都是粽子,不过到底曾经为人,咱们也就送他们入土为安吧。”
胖子的大脑袋摇的像波浪鼓是的,说那恐怕有点难办,怎么抬尸体、怎么埋?这里少说也有一万具尸体,而整个大连市,要是都杀光的话,起码还有五百多万个粽子等着咱们去杀、去抬、去埋呢。我看咱们得做好当一辈子僵尸猎手的打算了。
胖子这话说的大家都没精打采的,我看了看苏婉那焦急的脸色,连忙说道:“大家别泄气,办法总是会有的,实在不行找点挖掘机来,挖个大坑,就地把这些人埋了,也免得拖来拖去的耽误时间。”大家都情绪这才缓和了点。不过我心里却越发的沉重了起来,五百万具尸体啊,那得挖多大的坑?
苏婉说道:“这样的工程不是咱们这几个人就能完成的,必须多找帮手……大家吃晚饭之后赶紧动手,把指挥车上的扩音器挪到楼顶上去,然后向附近喊话,召集幸存者投奔咱们。吕海宝,你嗓门大,你喊头一小时,其他人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然后替班上去喊麦,务必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把附近的幸存者都召集过来。”
于是大家赶紧收拾了收拾,就分别躺下来,开始睡觉。
这一觉睡了有三四个小时,香甜无比,掩埋尸体的活计虽然也很讨厌,毕竟比被粽子追的满街跑要好多了,心情一放松下来,睡眠质量格外好。
可惜的是还没睡够呢,苏婉就把我推醒了,我有些不满滴看了看她,说道:“大姐,你怎么和我妈是的,看见我多睡一会儿就浑身难受?”
苏婉用一根指头点着嘴唇,“嘘”了一下,悄声说道:“快起来,有情况。”我扭头看了看窗子外面耀眼的阳光,心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能有什么情况?不过苏婉毕竟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不会像胖子一样爱开玩笑,只好翻身坐了起来。
苏婉向我招了一下手,转身就走,我赶紧抓起枪来就跟了过去。我们两个一直来到南侧窗子之前,时新严正匍匐在那里全神戒备呢,听到我们过去之后,悄悄的转会身来,做了一个让我们向外看的手势。
我知道时新严这个家伙比较靠得住,不禁升起了好奇之心,向他指的方向一看,却是我们昨天晚上打死的一堆粽子尸体,那些尸体层层叠叠的几乎有三四米高,分不清个数的尸体纠结叠压,几乎形成了个整体。
我正看的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堆尸体里有什么东西动力一下。我心里一惊,急忙把枪端了起来,用远瞄镜向那里看去。忽然之间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拱出了尸体堆儿,呲着牙像我这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