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嫦对王平贵这个人了解很多,但听见这种炸裂的对话,再次刷新了无耻的底线。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江嫦微微闭上眼睛,忽略李惠亮身上的血腥味道,终于感受到了年少那些年熟悉的味道。
阴暗,潮湿,腐败,漆黑。
每当王平贵认为她犯错的时候,她夜半醒来,就会被蒙住眼睛,吊着某个地方。
她和别人不一样,不会哭不会笑,驯服和养成她这样的人,比其他的人更有难度和趣味。
这是王平贵的原话,他虽然看着平平无奇,但他十分享受愚弄世人的感觉,尤其是比他地位身份更高等的人。
比如给方老爷子做冰糖肘子的时候在里面放降压药。
比如他觉得暴力十分低级,更需要在精神上驯服一个人,如同驯狗一样。
他报复江爽的时候,江爽眼底的恐惧一定比鲜血更能刺激他的神经。
这种人,在胡敏为首的王家庇护下,作恶多端。
江嫦摸了摸脖子上的鱼鼓。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
江嫦弯腰捡起李惠亮的砍刀,缓步从黑暗里走了出去。
本就陷入癫狂胡敏看见江嫦的脸,瞳孔猛然睁大。
王平贵此刻正惬意欣赏胡敏恐惧的表情,听见脚步声,不耐烦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
“师傅,你的演技还是这么差!”
江嫦说话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定语。
王平贵猛然转身,就看见江嫦举起的砍刀。
“你。。。”
“你这个专门吃婴儿的恶魔,放开她!”
江嫦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嘶吼出这句话后,砍刀毫不犹豫的砍向王平贵头。
“啊!”胡敏尖叫一声,吓得晕死过去。
“江嫦!”
谢元青的声音让江嫦的握住砍刀的手微微偏了一下。
她耳膜鼓动,看着被削掉半个头皮的男人的脸被迅速被血污填满。
脚步声纷乱,江嫦背后有温暖的怀抱。
“阿嫦,没事儿了。”谢元青的声音在她耳畔忽远忽近。
杨宜丰指挥着人保护现场现场还有抓人的声音或明或暗。
江嫦的眼前只有一片血色。
“阿嫦,别怕。”谢元青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能感受江嫦此刻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她妻子的灵魂好似被撕扯成了两半,刚才若是自己没有开口,他知道那一刀,一定会砍下这颗头颅的。
他很抱歉没能让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杀人的,哪怕是个犯人。
“阿嫦,我们回家。”谢元青说。
“好。”江嫦回应,“就是我腿有点软,你能背我吗?”
谢元青确定她站稳后,把后背给她。
江嫦看着谢元青宽阔的后背,突然就释怀了。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