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翁在背后给了倾城一个栗暴:“真是个傻子……这也是你的记忆!”
北仙洲种的蔷薇一枝双生,一黑一白,当日天君大怒,黑白剥离,白色的承载永远封存的记忆,黑色的承载元神,并被投入妖魔界,从此为妖为魔。
倾城猛然醒悟,南墨璃当日与天君赌的不是能否脱离衰神职位,他赌的,是倾城!
在倾城一再追问下,仙翁终于吐露了实情。
当日天君的确许了南墨璃,若有人能够忍受倒霉的日子,陪伴他一年,天君就免了他衰神之职。
但是南墨璃却以元神作赌注,他要天君许他一个人。
南墨璃太自信,他说:“普天之下,只有她会伴我一生,若我输了,我愿受诛仙鞭刑,直至魂飞魄散。”
天君笑着应允他,然而条件是,在一年期限到来之前,他不允许透露一星半点关于倾城的过往。
天君不信,不信倾城会在毫无记忆的情况下,还愿意无怨无悔地陪伴南墨璃,而他赌赢了,在最后一刻,倾城全身而退,击溃了南墨璃所有的希望。
倾城想自己真是一个傻子,若他不爱倾城,为何每回自己受了伤,他都颤抖着替自己疗伤?他眼里的心疼是造不了假的,更不会每回都苦巴巴地画一朵白色蔷薇,试图唤醒倾城。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连命都不顾……倾城挽起袖子,决定硬闯天界。
炎白很支持倾城,他亲自护送倾城上天界,然后目送倾城扛着狼牙棒闯入南天门。倾城此次前来,已经没想着可以回去,与南墨璃同生共死,这样潇潇洒洒的事情,倾城决定做一回。
倾城一路往诛仙台的方向闯,然而天界岂是等闲之地,随便来个神仙,一根手指头都能戳死倾城,倾城还未看见诛仙台的大门,已经遍体鳞伤,倒地不起。
倾城原想着看见南墨璃,再好好解释一回,但是如今看来,倾城是没有机会了。
正当倾城伤春悲秋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城儿?!”
是南墨璃的声音!倾城吃力地抬起头,就看见那人依旧穿着一身黑袍,剑眉星目,焦急万分地朝倾城飞奔而来。
他不是要上诛仙台受鞭刑吗?为何看起来比倾城还完好?倾城噎了噎,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昏了过去。
待倾城醒来的时候,一眼便望见了南墨璃,而十步之外,密密麻麻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神仙,他们都在围观倾城和南墨璃重逢的场面。
南墨璃红着眼圈给倾城上药:“你傻不傻?天上地下还有谁愿意当这个衰神,找不到人替我,天君是断然不会让我魂飞魄散的。”
他的手抚上了倾城的额头:“我本想再等一阵,再下凡去见你,这次我会离你远远的,在你不会受我体质波及的地方看着你。城儿,过了今天,我不会让你再倒霉了。”
即便他没有魂飞魄散,但倾城觉得,要与他咫尺天涯,还不如同生共死。
倾城一把抓住他要缩回去的手:“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倒霉一辈子我也认了!”
这是倾城这辈子说过最动听的情话了,远处围观的天君叹息一声,转身就走。不多时,便有人来传旨,倾城料想倾城硬闯天界,活罪难逃。但没曾想,天君非但不罚倾城,还给倾城官做。
南墨璃捧着天旨,嘴角一抽一抽的:“他封你为衰……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