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欣欣打了电话,欣欣那边儿很热闹,欣欣告诉我她可能不回来了,她说她想过正常的生活了,我能理解她,说真的我也很想过正常的生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正常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奢望。简单的问候祝福之后我就挂掉了电话,大过年的我还是不要再去给欣欣添堵了,欣欣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吃了那么多苦被李乐祸害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家了,就让她开开心心的过个年吧。
还有影子,也不知道影子现在在做什么?影子年夜饭都吃了些什么呢?在看守所里有没有人欺负她?
一年又过去了,大家好像都在向前走,似乎只有我和影子还停留在原地,影子是因为没有人身自由而不能向前,那我呢?我是自甘堕落了吗?我不敢细想,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自甘堕落。
伴随着外面的鞭炮声,我想了很多很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很想改变自己的现状了,我好像突然之间就良心发现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够去做一个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
现在想想,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郑哥的事儿已经开始让我无法承受了,我的思绪我的头脑都已经不能正常的运转了,说白了当时我的已经是一个疯子了,我没有正常的思维,常常是这一秒是这个想法,下一秒我又换了另外一种想法,整个人都泡在矛盾的水池里,很折磨,我不知道到底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永远是一个怕选错了路的人。
大年三十这个晚上,我一夜都没睡。
我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就那样呆呆的坐着,我什么都没想,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那样傻傻的坐了一整夜。我没有哭,因为我的眼泪在这几天里似乎已经哭干了,我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每天都是这样过,没有心思吃饭没有心思干任何事儿,不到一个星期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我很想听首什么歌,什么歌都行,可我不敢听。因为随便一个煽情的音符都会让我的心像刀绞似的疼。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直到了大年初六,郑哥才给我打了电话。
说真的,那么多天过去了,我的心已经有些麻木了,难过和低落已经成了我的日常状态甚至是常态,我已经习惯了这样,记得第一天第二天联系不到郑哥的时候我都快疯了,后来也就慢慢的接受了事实,我记不得开心是什么样子了。
当我的电话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郑哥的名字时,我愣了,这个名字和这个电话号码,既陌生又熟悉。
"程燕…"郑哥轻声的喊道。
"喂,我在的。"我故作轻松的回答道,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其实我的心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郑哥顿了顿问道:"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我当然不好!我成天吃不下睡不着,我每天都像个傻子一样傻傻的等待着你的电话,可你却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好吗?我不好,我哭得眼泪都快干了,大年三十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哭,我不好。
我平静的说道:"我挺好的呀。"
电话那边的郑哥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后他说道:"你好就行,我还担心你一个人…"
"郑哥,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我打断郑哥的话冷冷的说道。
郑哥有些尴尬,但还是轻声的说道:"好吧,对了程燕,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来,我的电话也可以打通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
我立刻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