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他笑问。
偏是这样的笑,让夏雨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那个——我、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是开玩笑的。爷风华绝代,东方旭怎么能跟你比呢!爷在我心中,如日月光辉,光芒万丈,其实寻常人可以相比的。是吧!”
“是吗?”赵朔还在笑,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看她。那种眼神,就好像要将她凌迟处死,片片剜割了一般。
夏雨嘿嘿的笑着。
“不许笑!”他道。
她马上闭嘴,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瞪着她。
“知道自己的笑,多迷人吗?”他煞有其事的开口,“以后不许随意对人笑,笑得这般不要脸,是不是要让爷头上生出一池的莲叶来?”
她蹙眉,“爷,不长莲叶,何来出淤泥不染的荷花呢?”
“不许顶嘴!”赵朔觉得头疼,这丫头是出了名的歪理一大堆。可迎上她佯装认真乖巧,实际上憋着一肚子笑的表情,赵朔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最后干脆翻了身将她揽入怀中,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算你赢了。”
夏雨嘿嘿一笑,窝在他怀里,修长如玉的指尖在他喉结处打着圈圈,“自然是要赢的,我这辈子还没输过。”说这话的时候,她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神情微暗了一下,“就输过那么一次,一不小心把洛花的命给输了。”
“找她了?”他问。
夏雨点头,“找了。”
“可有吃亏?”他问。
她摇头,“我打了她一记耳光,与她恩断义绝了。”
赵朔不说话,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是抱紧了她。想了想,他突然转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让不肯招供的犯人吐实?”
“当官的不都喜欢大刑伺候吗?”夏雨抬头看他。
赵朔摇头,“不能伤及性命。”
“大刑不行的话,不如就用非刑咯!”夏雨攀在他胸口笑道,“不伤皮肉,还能格外轻松。”
“何为——非刑?”这词倒是新鲜,赵朔还是头一回听说。
夏雨笑着起身,“人都有弱点,有的人怕痒,有的人怕疼,有的人怕鬼,也有的人怕蟑螂老鼠之类。很多细作面对大刑伺候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抵死不会说实话。可若是大刑伺候久了,难免会有性命之忧。这个时候只要找准人的弱处,动动脑子,就能事半功倍。这种不是刑罚的刑罚,就叫非刑。”
“官府衙门做事,都讲求个墨守成规,死板得很!可我们老百姓做事,才不管那么多。怎么有效怎么来!爷,你觉得怎样?”
赵朔来了兴致,“那你说一说,都有那些非刑?”
夏雨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听得赵朔笑意不断,自从与她在一起,他学会了笑。时不时的笑,快乐的笑,身心舒畅。
“爷,你还没告诉我,谁要用非刑?”夏雨眨着眼睛问。
“一个顽固不化之人。”赵朔卖了关子,“不过你这些法子,倒是可以一试。司马当成活马医,也未尝不是突破。”
夏雨蹙眉,“是我认识的人?”
他不肯说,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此人极为重要,不可轻易外泄,便是最亲近之人也不能告诉。二则此人与夏雨本是相识,所以不便让她插手,免得到时候意气用事,坏了赵朔的满盘计划。
赵朔点了头,“不但认识,还很熟。”
“我能问一问,是谁吗?”夏雨身子微怔,继而犹豫了半晌,才低低的开口。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朔淡然一笑,“并非我不愿告诉你,而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夏雨深吸一口气,“不会是虎子吧?”
赵朔斜睨她一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