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不放弃希望,你都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
“娘,今晚书呆子成亲,我好高兴。如果你能醒来,我就更高兴了。”夏雨笑了笑,却发现有泪从母亲的眼角滑落,“娘,你别哭啊,咱们都还活着呢!”
她温柔的为母亲拭泪,“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夜里的时候,虽然满目大红喜字,可却是夏雨见过的最冷清的婚礼。
除了一对璧人,身着喜服,剩下的便是这些熟悉的面孔。
没有司礼,只有赵朔主婚,别无其他。
“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也不忌热不热闹了。”东方青坐在梳妆镜前,望着站在自己身后,面色微凉的捏着喜帕的夏雨,“你知道,爱一个人有时候这些名分地位便不再那么重要。”
夏雨点了头,“我知道,其实你可以缓一缓,书呆子既然答应要娶你,势必会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而你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女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那我问你,如果摄政王府出了事,我这个摄政王义女,如何能嫁给当朝少傅?三公九卿,一品少傅,将来要娶的,也必定是名门望族之女,而绝不是我。”东方青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美人如玉。轻抚自己脂粉轻施的容脸,唇角艰涩的挤出一个笑,“换做以前,我必定无所顾忌。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如今我确实想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我不管怎么做,都走不进他的心。”
夏雨不语,缓步上前。
东方青苦笑,“这样也好。”
“吉时到了。”阿妙娘进门。
夏雨深吸一口气,将喜帕盖在了东方青的头上,搀着她往外走。
“江湖儿女,本就没什么忌讳。”夏雨搀着东方青,细语呢喃,“何必要想那么多呢?一辈子有多少个年头能等待?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吧!想太多,苦的是自己,何苦呢?”
东方青顿住脚步,低眉却只能看见夏雨的绣鞋,低低的笑了一声,“谢谢。”
赵朔端坐正堂,梁以儒面无表情。
一身喜服在身,却没有半点喜悦之色。他不明白,东方青为何如此着急,更不明白为何她非得当着夏雨的面成亲。
是在告诉他,让他就此断了与夏雨的心思?
还是因为对他承诺的不信任,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做此决定?
辛复道了一声,“新娘来了。”
梁以儒的眉头骤然蹙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盈盈而至的东方青身上。
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璧人,只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情。
赵朔含笑望着东方青身边的夏雨,喜烛照耀下,他的小丫头也是满面红光。清秀的五官,微抿的薄唇,灵动的眸子,此刻正笑着回应他无时无刻的柔情。
梁以儒的视线在触及夏雨的笑容时,微微黯淡了少许。
“牵好。”夏雨将东方青的手交到梁以儒的掌心,“新人可以拜堂成亲了。”
没有司礼,只能辛复充当。
夏雨快速的退到赵朔的身后,与他对视一笑,而后将素白的手,极为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这般的默契,这般的温柔。
在夏雨的眼睛里,微微透着光,那是梁以儒,从未见过的。
夫妻对拜的时候,梁以儒有些犹豫,东方青已经躬身行了礼,他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神情黯然失色。
“夫妻对拜!”辛复又喊了一声。
梁以儒下意识的看了夏雨一眼,而后垂眸望着躬身行礼的东方青,重重的合上眼睛,复深吸一口气,才算躬下身子。
“礼成,送入洞房。”辛复笑着高喊。
没有鞭炮,没有礼乐,只有寥寥数人的祝福,东方青被送入了洞房,而梁以儒却留下来与大家欢庆共饮。夏雨有了身孕,赵朔绝对禁止她饮酒,所以她只有在旁观看的份。
而赵朔很少饮酒,干脆带着夏雨坐在了院子里,抱着她看星星。
一杯又一杯,推杯换盏间,梁以儒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年少气盛,彼时的两小无猜,如今却只剩下了各自天涯。
院子里的人,身影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