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吭哧吭哧地扛着木箱,抬头看了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跟在萧玉竹身后。
两个人付了一百文的船钱,准备找个人少的角落先窝着,等着船只装完货后就上船。
叶繁星知道再等下去,就要出了这池定镇的范围了,他拼命地抖动着自己的身子,撞击箱子,发出微弱的碰撞声。
刚子和萧玉竹都是一愣,这么短的时间,人怎么就苏醒过来了?
刚子给叶繁星可是用足了药,最短也要睡上个三到四个时辰的。
萧玉竹反应极快,一屁股坐在箱子上,佯装愤怒地捶打着木箱,发出‘咚咚’的声音,一边用手指着刚子,一边低声咒骂。
“嫁到你家这些年,我哪样没有尽心尽力,我不就说了让娘不要偏心幺弟这一句话么,你娘就让你赶我走!”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那么听你娘的话?”
“呜呜呜,我走了,你娘还能给你说个夫郎不成?你嗯么那么傻呢。”
萧玉竹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一滴滴落下,刚子虽然块头大,但却是一副老实憨厚之相,木讷的蹲在地上,满脸苦闷纠结之色。
不愧是夫夫搭档,配合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萧玉竹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轻轻踢了蹲在地上刚子一脚。
刚子像是想通了一样,先是往自己身上捶了两下,之后一把将萧玉竹搂在怀里。
“夫郎,你别哭,俺跟你走,俺舍不得你。”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自在的收回打量的目光,毕竟这长辈偏疼之事,基本每家都有。
萧玉竹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渐渐远去,这才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又哭了两声。
然后两人就靠在了一起,低声说着什么,从远处看去,就好像是一对夫夫在说私密的悄悄话一般,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叶繁星心中焦急,但也没有办法,他再用力,也无法撼动压在箱子上的两个人。
“动手。”
叶繁星听见这两个字时,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接着他再次吸入白色粉末,眼睛再也睁不开,直接晕了过去……
池定镇,保和堂内。
许迎娣一边哎呦呻吟,一边眼珠子不安分地滴溜溜地转着,这才意识到,他们是发现叶繁星丢了,除了与她对峙外,就是找她套话来了。
许迎娣哭丧着脸,一点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依旧狡辩着:“虽然不是星哥儿推的我,但我上山确实是为了找星哥儿,所以我身上的伤,他也得付一半责任,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接着便开始诉起苦来,什么家中没了银钱,什么叶老三被自家亲哥儿送入了大牢,什么养育之恩大于天……
宋皓明从进到这保和堂,看见了许迎娣开始,他的手指便在轮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当听她开始说起这些个陈年旧账,他很是随意插了一句,“叶繁星卖了多少钱?”
“十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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