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刚要尖叫,想起胡忧的话,赶紧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可是声音可以捂住,伤心又怎么能捂住呢。大颗的泪水,如溃提的河水,奔流而来,止都止不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能不昏倒就已经算她坚强了。
胡忧刚要开口安慰几句,柳氏‘噗通’一声,已经跪在了胡忧的脚边,惨然道:“怎么会这样,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做牛做马,一定抱答你”
胡忧此时也挺为难的,给小孩子治病,本就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弄的事,要给孩子解毒,那就更难了。他本来只是想来看看热闹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忍心抽手而去吗?
胡忧扶着柳氏道:“少夫人先起来再说,医者父母心,我会尽全力的。”
“可是大夫”
“先起来再说。”
看胡忧脸现怒色,柳氏也不敢再跪了,赶紧起来。
胡忧到不是生柳氏的气,他在恨那个下毒之下。哪怕再大的仇恨,小孩子总是无辜的,什么人能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呢?
胡忧想着心头火起,口干舌燥。随手拿过手边的碗,就喝了一口。柳氏瞪大了眼睛,看胡忧的动作,想叫,却又不敢叫。只能眼挣挣的站在一边。
胡忧只喝了一口,就感觉味道不太对,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只见碗中的并不是他想像中的茶水,而是大半碗乳白色的东西。
胡忧有些不确定的指指手中的碗,问柳氏:“这是你的?”
柳氏小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了。那可不是她的吗。因为小儿子病了,已经有两顿奶没有喝了,她涨得太难受,没有办法,只能偷偷的挤到碗里去。可是因为心挂着儿子,她忘记收起来了。当她发现胡忧拿错的时候,想提醒胡忧的,又怕胡忧生气,所以没敢出声。
胡忧看柳氏羞色的反应,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之前他还在想着自己小时候有没有喝过这种奶,现在是不用想了,别管以前有没有喝过,现在他是喝过了。
胡忧本就是一脸皮和城墙差不多的家伙,这样的失误,并不是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两三下,也就丢一边去了。
胡忧眨巴眨巴嘴道:“味道还不错。好了,咱们现在来说说令公子的问题。”
看柳氏又要哭,胡忧一摆手道:“得了,别整那些没有用的,浪费时间。现在令公子是中毒,这玩艺不好弄。要想解毒,我们就得先知道令公子中的是什么毒。你想想看,有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柳氏想了好一会,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孩子今天一直都在我身边,没有让任何人抱过,我想不出,谁有机会下毒。”
胡忧听着一愣,他之前还计划则怎么把一个个嫌疑人排除出去呢,哪知道居然一个嫌疑人也没有。
这就太奇怪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柳氏不可能说谎。而孩子一直在她的身边,哪想要给孩子下毒又不让她知道,那跟本是不可能的。难道自己检查错了,孩子并不是中毒?
不可能
胡忧否定了这个猜想。
无论从脉像,瞳孔,舌头和皮肤,胡忧都看到了中毒的反应。他敢用项上这颗人头做保,孩子中毒是完全可以确定的。
胡忧问道:“少夫人,你在好好想想,会不会你在上茅房,或是干什么的时候,曾经把孩子交给过其他人暂待?”
柳氏很肯定的说道:“没有,往日我也许有这样过,但是今天,绝对没有过。”
胡忧看柳氏说得那么肯定,有些头痛的抓抓头,问道:“那孩子今天都吃过什么?”
柳氏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他今天就吃了一些奶,别的什么也没有吃过。”
胡忧突然想到黄九成对孩子的态度,不由问道:“九爷似乎不是很喜欢你的孩子。”
柳氏的脸上,现在惨然之色道:“是的,他一直怀疑地儿不是他黄家的儿孙。”
胡忧注意到柳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股很重的怨念。本想随口问这孩子究竟是不是黄家的,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别打听的好,再说就算是不是,柳氏也不会说出来的。她又不是傻子,会把实话说出来吗。
胡忧在心里把所有的线索整理了一遍,柳氏没有熟开过孩子,孩子今天吃的又全是妈,那他是怎么中的毒呢?
胡忧想着,不由把目光放到了桌上的那半碗奶上,猛的心中一动,暗道问题会不会是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