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很好。”
雪村雅司任由他动作,心中却明白,少年这话的潜台词其实是——
没再添新伤很好。
总是抿起的唇角微微上扬,他眷恋眼前人手心的温暖,又在抓住的前一秒错过,徒留带着痒意的柔软触感,转瞬即逝。
维利拍了拍他的脑袋,声音飘散在空中,却像是带着一个小钩子,牢牢捉住了雪村雅司的耳朵。
“别做傻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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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计划。”
残阳如血,余晖照进了空荡荡的教室,将桌椅染成了金灿灿的颜色,折射出的阴影微微晃动,模糊不清。
“关于什么的?”
橘发少年的校服略显凌乱,领口微微敞开,其中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
往日锐气盎然的眸中失去神采,眼下残留些许青黑,大概是已经很久没睡好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沙哑。
“将他留下来的。”
雪村雅司没有点出那人的名字,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你确定他真的会离开吗?”
开口的是纪伊奏,没再维持那副假面般的微笑,他神色阴郁。
“他之前本来就在国外生活,前段时间又继承了外祖母的遗产,并且没有做夕见师的打算,毕业后离开日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将一切摊开,忍受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雪村雅司的声音平静。
“他要去哪儿,是他的自由。”橘凰开口,“你又打算做什么?”
他的语气近乎挑衅,却难掩焦躁。
“你能接受他的离开吗?”
纪伊奏接上了他的话。
“……只是去国外而已。”
“再也不回来也可以吗?”
“他怎么可能——”
橘凰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显然对此他心知肚明。
以少年的性格,他真的可以做到抛下一切,永不回头。
“……”
“我们三个都没办法常驻国外。”雪村雅司阐述着事实,“所以只能……”
“将他留下来。”
“说那么多,你的计划是什么?”
“在毕业典礼的晚上,我们三人都将妖异交予他做临时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