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我伤透了四叔的心。他大概不会再理我了。”新荷哭的很悲戚。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云朵的眼泪也“扑簌簌”的往下落,柔声哄她:“不会的,你别想太多。等到明天,就什么都会好了。”
几个丫头合力把新荷搀起来。慧敏眼尖,大惊失色道:“夫人,你的脸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云朵也吓住了,让新荷坐在茉莉长榻上,低头去检查,“快去告诉二爷,让请大夫过来。”
云玲转身就往外跑。
“回来,不许去。”新荷喊了一声。
“姐儿。”云朵急了。
新荷拽了拽云朵的衣袖,低声道:“……四叔,他说了想要静一静。何必再去麻烦呢。这一点小伤不妨事的,你们去拿伤药来,我自己就能处理。”
“夫人,这怎么能行?”云玲不得已,又折了回来。
新荷没说话,起身拿了手掌大的镂空梅花嵌珠菱镜,掀开额发,自己查看。在额头的右边贴近发际线处,有一个约指甲盖宽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新荷吩咐她们:“去端干净的热水,伤药也拿过来……”
几人点头,迅速去了。
有小丫头进来,把地毯上的瓷片清扫了。
云朵亲手给新荷上的药,伤口在额头上,这是破相了。姐儿年纪还小,可不能留下疤痕。她小心地洒了药粉,用绷带细细地缠了。
“这么小的伤口,用不到绷带吧……”新荷无奈道,脑袋上缠了这么一大圈,不知道缘由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不行,春日里花粉大,灰尘多,必须缠绷带。等两天后,伤口愈合就不缠了。”云朵颇为坚持。
其余的几个丫头也连连点头。
新荷也没心力计较这个,愿意缠绷带就缠吧,大不了最近不出门就是。
“夫人,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慧文问道。
新荷摇摇头,她没什么胃口。
“和我一块去小厨房吧,二爷还没有吃晚膳呢……”新荷顿了顿,他劳累了一天,不吃饭怎么行呢。
主仆几人往小厨房去。
新荷淘米,洗青菜、切鸡腿肉。熬了蔬菜鸡肉粥。又亲自和面蒸了几笼茄丁猪肉小笼包。她不让几个丫头沾手,她们也只能干看着。
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顾宅的红灯笼都点亮了。
“夫人,二爷在书房呢,奴婢偷偷去打探过了。”慧文笑眯眯的从外面进来,模样很滑稽,要讨夸赞似的。
新荷勾勾唇,她头疼欲裂的,笑都笑不出来。
“……给二爷送去吧。”新荷把装好的食盒递给云朵,又加了一句:“别说我额头受伤的事。”
云朵屈身应是,接过食盒便走了。
「松柏堂」灯火通明,顾望舒在书房看《论语》。读到,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句话的原意是思想纯正……他独自一人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