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被逗笑了,“当然喜欢啊,我最喜欢就是咱们月姐儿。”
叶辰月得了中意的答案,高兴地眯着眼笑。
林氏见新荷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孩儿,心里亲近了不少,笑道:“说起来倒真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我是个直肠子的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新荷点头。
“……你二叔家的长子是新明扬吗?”
新荷下意识地点头:“是。他在国子监念书,要准备参加眀年的乡试……虚岁十五了。”
“十五岁是好年纪,他也算是有本事的……”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新荷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问道:“难道扬哥儿出了什么事?”
林氏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闲着没事打听一下……他可有婚配?”
都问到婚配了,还是闲着没事的打听?
见她这样问,新荷又想到她刚刚提及的叶辰雨,蓦地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笑道:“没有。我们家对男孩子管的严。他长年累月地住在国子监,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新荷注意观察林氏的表情,果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不过有一点,她想不通。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怎么会看上新明扬呢?家世什么的也不般配啊。
两人正说着话,周嚒嚒挑帘子进来了,屈身行礼后,和新荷说道:“夫人,良乡县的周掌柜来请安了。”
周大元自那日回去后,就上了心,和自己的媳妇商量好提亲都拿什么礼物,又请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人,特意坐马车赶来的。
为了给大儿子长脸,他套了两个马车,小些的装礼物,大一点的是坐人的。挑了黄道吉日出门,赶了大半晌的路,终于在午膳前到了。他老家有一个说法,提亲不能是下午,不吉利的。
林氏看到新荷有事情,就先告辞,领着叶辰月回去了。
新荷在花厅见了周大元。
请的媒人是位上了年纪的婆子,一进门就被簇簇拥拥的仆妇们吓到了……又看到管事的是个极年轻的小姑娘,衣衫华贵无双,面容倒也亲切,心里才稳定些。还好她算是见过世面,战战兢兢的把意思也说眀了。
新荷看了看礼物,有四盒糕点、两坛花雕、糖块红枣莲子等各四盒……堆了满满一桌子,在乡下这是很高的礼遇了。
她笑着让丫头给俩人上茶,问道:“一路上,可还辛苦?”
周大元起身回她:“坐马车过来的,也不累。”
“云朵是贴身服侍我的大丫头,样貌、女红、品行都没得挑……她嫁过去后,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多过来看我几回。”
周大元点头称是,心里知道这是大小姐在敲打他。同时也是暗示他们,云朵嫁过去后,要对待她好一点。
新荷和周大元商量着算了几个日子,把云朵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十八。
农历六月十八和六月二十六,都是易嫁娶的好日子。
云玲的婚事是六月二十六。
两人的好日子一前一后,也算是姐妹一场了。
夏天的中午,天气十分炎热。晴空万里,飘着朵朵白云。
新荷留下周大元他们俩人吃午膳,由周嚒嚒领下去了。
庭院里,蝉的叫声清脆嘹亮、不绝于耳。
下午酉时左右,顾望舒从内阁出来,柳呈紧跟其后。上午的时候,严涌来东阁厅堂里找过他,说皇上在赵渊的游说下,向他要丹药。他情急之下,把皇上之前吃的丹药递过去了。那丹药是经过御医之手的,没什么问题。
顾望舒下了台阶,上马车离去。严涌是活成精的人,很显然他早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顾望舒在思考,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在看出他意图的情况下还要帮他躲过这一劫?官场上,利聚而来、利尽而散是最常见不过的事。
他一开始拉拢严涌,是为了对付夏勤。世人皆知,严涌和夏勤不和,他自然不会放着这样的好机会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