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也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我们?”云烟失声地笑,他太会伪装,他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刻上了罪恶的字眼。
云烟没再与他争高低,无力地低着头,淡淡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交易吧。”
“什么交易?”陆沧溟顺着她的话问。
他现在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而她一心把他往外推,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反常,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解决问题。
“你放了我妹,我给你生孩子,孩子生下后,我们两清。”
陆沧溟薄唇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看来问题出在她妹身上,不过她妹人在西藏,那天是他派人送她去了机场。
她要他放了她妹?难道她妹失踪了?陆沧溟一下子找出问题的针结。
眼下,他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不然她肯定要折腾,她的身体不容许她折腾,现在又加上了怀孕,休养不当会出事的。
“好。”陆沧溟答应的很干脆。
一抹失色的笑爬上云烟的唇角,果然是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他!
是他啊,是他啊,是他啊……
无数遍的叹息在心底盘成了错综复杂的蜘蛛网,也网住了她的心。
爱就像乘法,只要一方为零,任你个十百千万亿……结果终究只能为零。
她爱上了他,他却只是利用她,注定了她就是一个失败者。
云烟僵硬地坐在病床上,身心冰凉。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陆沧溟深深地望着云烟,浅浅地唱。
云烟躬着后背,合着眼,安静地听着。
记忆中的画面明明灭灭地出现,在那些寂寞的夜里,有一个男孩站在她的窗前,清高的俊颜,眉宇间的孤僻,还有点头摇头间的伤感……一夜又一夜听着她一遍遍地唱着跑调的歌曲。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时常想起那个男孩,在他的身上,她明白了自己的不幸已经是多大的侥幸。
她一出生就患上了家族性疾病,系统性红斑狼疮。一步步地演变成了肾炎,肾衰竭。
她从小就知道她与别的孩子不一样。
然而上天终究还是眷顾了她,父母为了救她生下了妹妹云洛,只比她小一岁,后来,在她发展成尿毒症时,父母给她移植了肾,从妹妹的身体里掏出来的。
那么小的年纪,她八岁,云洛七岁,她至今记得云洛哭着上了手术台,害怕啊,她也怕,可比起死亡,手术已经不会让她畏惧了。
在麻醉药注入身体里时,她想起了那个男孩,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唱歌。
他是个哑巴,而她还能活下去,还可以唱歌,还可以蹦蹦跳跳,所以她很侥幸。
而这份侥幸都是因为妹妹,所以她可以为了妹妹豁出一切。
然而,在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陆沧溟的计谋时,她崩溃了,她当了逃兵,她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妹妹。
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云烟咬着下唇,渗出血丝,钻心的痛刺激着大脑,惩罚着那颗不受控制的心房。
“你务必承诺我妹的安全!”
云烟冷冷地打断陆沧溟的歌声。
暗淡的眸色百转千回,她忘记了?那些白雪飘飘的夜里,他站在她窗前陪着她,也慰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