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勋辰回答:“是,早上是你们这里一名女医生看的。”
医生沉默了几秒,保守地说:“那暂且不输液,等她自己醒来。半个小时不醒来再叫我。”
“为什么不输液?”陆沧溟质问,他要她马上醒来。
医生看着脾气不大好的陆沧溟,有些惧色,“打过破伤风的人会有一部分出现发烧等症状,所以保险一点还是不要乱用别的药物了。”
陆沧溟沉声:“我知道了!你们全部出去!”
包括陆勋辰。
陆勋辰噙着意味不明的冷色,大步离开。
周恒最后一个出门,贴心地关上了门,唉,今天这出,陆少这么做也情非得已,可是也伤了太太的心了。
侧身而窝的云烟蜷缩着身体,双眉皱在一起。眉心一抽一抽的,睡的不安稳。
陆沧溟伸过食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头,一下,两下,三下……
只想梳平她的忧愁。
“云烟,你恨死我了吗?一定是。我今天接二连三做了伤你的事。”
陆沧溟清冷的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落寞。
“云烟,对你的承诺不会变,以后也不会。”
陆沧溟说着,解开了病号服的纽扣,一点点掀开后背,大大小小的血渍印染了纱布,薄薄的两层纱布还能影影绰绰看见肌肤上的伤口。皮肉裂开,露出猩红的里肉。
陆沧溟抬手,想碰却无从下手。
他自以为是地以为她没事,他没想到她伤的这么重,一天了,他一天都没过来,更没只言片语的关心,她能不恨透了他?
陆沧溟轻轻地放下她的衣服,从下往上地系纽扣。
云烟忽然睁眼,看着胸前白净修长的手指,冷冷地勾起唇角,抬手一把护住自己的领口。
讥讽道:“陆少是不是对病号服情有独钟?”
陆沧溟眸色一沉,焦急的脸色消失殆尽,换上他一贯的清冷,凉薄的话从他口中淌出:“你怎么想就是怎样。”
禽兽!
云烟失望透顶,冷笑的唇瓣缓缓合上,她就知道陆沧溟不会解释,亏她到现在还希望听见他的解释。
“你来问责的?”
陆沧溟不语,森冷阴鸷的眸子分明在追究她的。
云烟释然一笑,“说吧,你图我什么?身体?除了身体还图什么?”
云烟一连抛出几个疑问。
陆沧溟翟黑的眸子深如浩海,清冷的眉目宛如陌生人一般看着云烟。
他懂她在逼他,只是……
看着陆沧溟无动于衷的神情,云烟攥紧的手指一个个松开,她没忘他的警告:做个聪明的女人。
偏偏,她任性的想做那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她想试最后一把。
他究竟有没有图她的心?
四目相对,势均力敌。
陆沧溟终究没有回答云烟的问题,对峙了太久,云烟疲倦地合上了眼,陆沧溟一个字也没解释,安静地陪了她一夜。
天亮时分,陆沧溟离开赶去市医院。
他起身之际,她睁开了眼,拉住他的手腕问:“如果我开口挽留,你是不是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