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应后,盛左却沉默了。
盛左不说,云烟也不问,静静地走在人行道,不知通往何地。
“去看过他吗?”
云烟没吱声。
盛左明白,她没去,沉了沉呼吸,他说:“云烟,去看看他吧,我前几天去了,情况非常不好,估计也就一口气吊在那里。”
云烟绷着脸,一言不发。早春的风还有些料峭,吹在脸上像冰冷的刀口,有些痛。
云烟缩了缩脖子,如果他在,他一定贴心地给她披上围巾,还一通唠叨:‘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还是要风度?不知道自己是已婚妇女?风度给谁看?’
“他都那样了,不管他是不是谋害伯父伯母的凶手,你就去看一眼,了了他的心愿。”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何其痛苦!盛左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云烟安静的珉着唇,那些事她不想去想,想多了心口痛。
云烟不回应,盛左有些着急,说:“云烟,如果你还敬重我这个不是兄长的兄长,就去看他一眼。”
云烟偏过头,挂着淡淡的笑,“你以前从不勉强我做什么。”
“如今,为了陆沧溟向我开口,理由呢?”
云烟语毕,抬眼看向远处的太空,日上当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只不过,再暖和的日头都照不进她的心底。
盛左被云烟问住。
理由?
理由是什么?
是她消失的一年,他执着地寻找她?
是她消失的一年,他过的清心寡欲?
还是她消失的一年,他已经冷冻了米青子,打算一辈子不婚?
如果陆家需要他留后,他会安排人代……孕。
盛左觉得自己一直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会轻易地用感性去看待问题,可在陆沧溟身上,他破了这个先例。
“云烟……”盛左声音低沉,“如果哪天空了,去海大医学院附属仁爱医院去看看。”
“海大医院附属仁爱医院……”云烟毫无情绪地重复着,随后问:“我去医院看什么?我又没病!”
盛左并不解释,只是再次叮嘱她:“趁他还有一口气,去医院看看。”
云烟没表态,再次刮起一阵风,吹起她的微卷过耳短发肆意飞舞,这是她这几天才换的发型。
南艳问她为什么换个看起来这么高冷的发型,云烟并没有告诉她,她的高冷是因为心里冷。
“一定要去!”
盛左见云烟没什么意向,再次叮嘱。
云烟收回涣散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盛左身上,应道:“有空了再去吧,不过,我肯定的是甭管我去过哪里,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他将要如何,与我无关!”
盛左凝着深沉的目光,在云烟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次江码头’吗?”
云烟浑身一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次江码头”,盛左不是最清楚的吗?他的亲笔纸条,她认识。
盛左突然这么问,无疑在她面前放了层纱,看不清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