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气,一早一晚穿长袖外套还有点凉,到了中午又烈日当头,恨不得穿短袖喝杯冷饮降温才好。
魏时芳厚外套扣得严丝合缝,书本顶在头上遮阳,正急匆匆往宿舍走。
礼仪队的事不了了之,散会后李梅也没给她任何交代,副部长的空缺悬在那里,她还是体育部的小干事,和学生会刚入职的新生一样,脏活累活她都得干。
今天趁午饭时间去帮忙抬桌子,累得满头大汗,不小心被尖锐的东西撞到,大家围过来关心,她不敢脱下外衣检查伤口,因为早晨出来的匆忙,里面真空。
找个借口提前出来,魏时芳急着回去换衣服。
宿舍里,沈沫穿着两件套的吊带居家服正在吃葡萄,整个身子瘫在电脑椅上,捧着饭盆翘着脚,淡绿色丝绵睡裤露出一截白嫩小腿。
“沫沫,这学期你又胖了吧?”高蕾蕾走过来,掐走一串葡萄。
沈沫不理会:“哪有?我的肉都长在胸上。”
“切!”高蕾蕾飞过一记白眼鄙视。
两人正闲聊,魏时芳推门进来,关上门就迫不及待脱衣服。
“你俩都在啊?”
“嗯。”沈沫应声:“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穿这么多?”
“学生会安排临时会场,大家趁午休去抬桌子……哎呦!”魏时芳衣服脱一半,袖子被卡住。
“你怎么啦?”沈沫放下葡萄,站起身过来帮忙。
两人一起用力,一点点把袖子褪下来,脱下的一刹那,沈沫惊呼:“天呐!怎么搞的?”
魏时芳的胳膊上一大块青紫红肿,伤口正在淌血,整个小臂都肿胀起来。
高蕾蕾也吓一跳:“你怎么弄的?赶紧去医务室吧,要不要给陈光伟打电话?”
陈光伟表白第二天,魏时芳就答应交往,虽然平时很少在宿舍提起男友,但是大家都看得出她很开心。
“找他干嘛?我没事!就蹭破点皮,过几天就好。”魏时芳无所谓。
沈沫着急:“伤口都肿了,不处理好会留疤的!”
魏时芳不在意笑道:“就你娇气!我以前在老家干农活,割麦子掰玉米,哪年不伤几回?这点小伤算什么呀?”
高蕾蕾气闷:“你还真想的开!”
魏时芳骄傲:“那是!跟你似得,天天左一层右一层的往脸上涂,该长痘的还不是照样长?”
高蕾蕾油性皮肤,接连不断的青春痘是她的死穴,被魏时芳揭短,顿时不高兴,踢一脚书柜泄气,扭身走开。
沈沫适可而止,没有再劝魏时芳去医务室,打开衣柜,把厉秀英给她准备的医药箱找出来。
“里面有碘酒和云南白药,你自己处理吧,发炎就麻烦了。”
“哎!”魏时芳没拒绝,裸着身子自己涂药。
黝黑后背上坑坑洼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陈年伤疤,遍布深浅不一的红褐色小疙瘩,密密麻麻,一件发黄的白色文胸紧紧勒在身上,凹凹凸凸的把身体线条分割成几大块,汗津津的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