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令,我觉得少爷真的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比以前真实。”
“你的意思是说,是那个女人的功劳?”尤司令睨了一眼,显然不悦。
老张连忙辩解:“不敢说功劳,但至少总觉得有一定关系。”
“那你明天把那女的资料给我。”几人已经走到车子旁边,老张为尤司令一边开门,一边说,“好。”旁边那瘦高的男人插嘴,“司令这次还是别管小然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尤司令大声呵斥,“你是怪我当初做得不对?”
“确实不对。”瘦高男人面不改色地说道,看起来不怕激怒尤司令。尤司令咬牙切齿,一副气打不出的暴躁样,他狠狠摆手:“好,这次我不管可以,你得给我做个保证。”
瘦高男子伸手指向车子,示意尤司令上去再说。尤司令面色不悦地钻了进去,余下的人紧接着都进去,车开走了。当见不到车影以后,沈浅才走出来,泛白的灯光打在沈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脸色。她把目光转向尤然的别墅,忽而心里沉甸甸的。
这样的家庭,注定不能自由。
沈浅回到家,打开门的那瞬间,却见尤然站在那边的落地窗眺望着外面。也许是听到响动,转过头看了看,见是沈浅,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间化开,面带微笑,不轻不重地说:“你终于回来了。好想你。”
“呃……”
只见尤然朝她走来,目光柔和,步伐健稳,然而更摄魄的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眼里投射的是抑制不住的闪烁精光。
尤然朝沈浅走来,沈浅的胸腔好似灌满了铅,沉甸甸的。对于尤然这种突然的发骚,以沈浅的性格,会直接对天翻个白眼。偏偏他目光点点,似一道流光贯穿沈浅迷糊的大脑,让她顿时激灵起来,新陈代谢加快,有点紧张。
尤然走到她面前:“我在想,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自己解决了。”他笑得如此坦荡荡。
沈浅脑海幽幽地提取关键词,等她来……要是不来,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什么?沈浅蓦然睁大眼睛,立即退后,一副防备的样子:“你、你想干吗?”
尤然愣了一愣,本是莫可名状,最后茅塞顿开,扑哧笑了起来,附耳呼着热气,吹得沈浅的耳根通红,他说,“你想干吗?想的话,我可以配合一下。”他话里带着小小的暧昧,还有点坏坏的。
沈浅咬咬牙,本想推开他,不想他忽然一手揽住她,把她带到他怀里。沈浅一下子慌张起来,奈何手里提着东西,不能大幅挣扎,只能稍稍挣扎着说,“我的意思是干什么,不是那个啊!你龌龊。”
“那你刚才把我的话,领会成什么了?”尤然似笑非笑,不理会沈浅的挣扎。
沈浅这下没话说了。她承认,她刚刚有那么一点点不纯洁,想歪了,她只好认错道:“我错了。”
尤然似乎满意了,手也跟着放开她,俯身拿过沈浅手里提着的黄鱼面,“就知道你会带吃的给我,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黄鱼面?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边说边进厨房取碗筷,落下沈浅愣在原地,慢慢回味刚才一系列的话……
所以尤然所说的想她,是想她手里的黄鱼面,他说她再不来,他就自己解决,是叫外卖或者自己煮方便面吃?这么一分析,沈浅顿时一脸黑线,顿感无力。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她想多了。
“你不吃吗?”尤然坐在餐桌上,摇晃着手里的筷子,无邪地朝沈浅笑。
“我吃饱了。”沈浅心里不是滋味,想上楼冲个凉,浇灭心头那把无名火。尤然抬头看向沈浅无精打采的脸,不禁淡笑地喊了一句:“沈小姐。”
沈浅转头过去。尤然说:“你什么时候没班?”
“干吗?”忽而想到尤然会领会另一层意思,立即再接了一句,“干什么?”
“我家浅浅把你的礼服弄坏了,我想赔你一件。”
原来是这事,沈浅本身就觉得那礼服没什么用,再者那件礼服大多是她家的那只杂毛啃的,她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不需要。”
尤然神色不变:“实在不方便,那你告诉我你的三围是多少,我帮你买一件。”他又在笑,笑得那么正常,却让沈浅毛骨悚然,随便告诉一个男人三围,成何体统?想到他已经知道她的胸围,她就尴尬不已,她顿了顿:“真不需要。”
“要是你不知道,没事,我可以帮你量。”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
沈浅一惊,猜到尤然这种有点家底的公子,最不喜欠别人什么,尤其是与金钱挂钩的东西。沈浅只好妥协:“那等、等星期六,我那天休息。”
“正好,这几天我要出门,星期六早上九点?”
沈浅奇怪地问:“为什么是星期六早上九点?”要知道阳光国际酒店位于本市机场附近,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路程,每天的班车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这样多不方便。
“沈小姐,那时你没时间吗?”尤然保持着微笑。
沈浅吃了瘪,只好缄默不语。她只好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先上楼了。”
“好。”
沈浅扁扁嘴,独自上楼。走到一半,尤然忽然喊:“浅浅……”沈浅的心忽而打了下鼓,心里有点点紧张,应声转身,只见浅浅摇晃着尾巴跑到尤然的脚下,抬头与尤然对视着。
见尤然的笑容是那么温馨,她忽然忆起她梦魇中那位每次笑嘴角泛着梨涡,总会带着暖流流过她全身的少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幽幽唤她,“浅浅。”
浅浅。很多人都这么叫她,但从来都没有那种暖流流淌身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