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远在心里沉沉叹了一声,把笔记本要了回来,不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道:
“照你这么说,形势对你很不妙。只要你一提离婚,对方就有可能拿你的身世和苏家的股权作文章。”
“对,所以,最好是协议离婚。在和对方摊牌之前,我们这边必须做到的事有三件,一,找到秦雪的母亲和男朋友;二,找到秦建国的软肋;三,拿住周玟的把柄,逼她和秦建国在放弃苏家主事权的同时,对我的身世守口如瓶。绂”
这四年,他之所以没有离婚,就是因为他还不能将这三件事一一做到,所以,他除了忍,只能忍。
靳恒远听了,想了想,才又问逼:
“现在,这三件事,你做到几件了?”
之前,他就找过他当离婚律师,就证明他手上应该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了,所以,才敢在暗地里偷偷进行了起来。
“两件。”
“哪两件。”靳恒远问。
苏暮白回答:
“秦雪的母亲已经过世,这件事,我已经得到证实。
“这也正是秦建国为什么会在一年前软禁了秦雪男朋友的主要原因。
“应该这么说:秦雪的男朋友是在帮着秦雪找母亲的过程中,被秦建国给关了起来的。
“现在被关在哪里,我大致已经摸清楚,迟迟没去把他弄出来,是因为时机未到,我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了蛇,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周玟的把柄,我也有查到。
“现在,就只剩下秦建国这人,要怎么对付,我还没想好。
“这正是我找你做委托人的主因。一般人都不敢动秦建国。原因,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提到这一点时,他的目光,立马变得灼灼然。
“以前不知道,现在有点了解了。”
靳恒远抱胸,静静吐出了自己的认知:
“那秦建国和我六叔关系很深。这两个人曾经多次合作做生意,还和一些有背景的人物有牵扯。”
民不和官斗,这大概就是苏暮白非要找他的原因了。
一般律师不太敢接这种牵扯到官场的案子。
一个案子,钱赚的再多,比起得罪有背景的人来说,那总归是得不偿失的。
“既然知道,你不怕就此惹上是非吗?”
苏暮白淡淡反问了一句。
“相信我,没有一个律师,会愿意沾这种案子的。但我已经骑虎难下了不是吗?不帮你这个忙,我老婆面前不好交差。与其得罪老婆,闹得后院着火,倒不如将枪口对外来得痛快……”
语气极为平淡,却流露了敢为妻子之请不顾一切的在乎之情,更有一股子果然傲气自然显露。
这份傲,非一般人不能有。
苏暮白庆幸自己没找错人的同时,又在黯然消魂。
如果没有苏锦,他真想和他结为至交。
可因为苏锦,他们怕是难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