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暖心里也明白,钱有财必须离开这里了。
虽然京里风头已经过去,但这里还是距离长安太近,多留在这里一日便要多担一日风险。
曾几何时,那个跟在她身后,喊她“暖暖姐姐”的孩子,那个跟她一起在酒楼吃鸡的同伴,竟已早她一步老去。。。
周暖暖心里悲伤,但是看着钱有财的笑容,她却不想把悲伤带给他,于是便强压在心里。
暖暖心里憎恨起院长,怪他为何下这么重的手,又怪自己为何不早点回来,早点把钱有财救出来。。。
心里翻腾着各种念头,周暖暖都压了下去,因为钱有财明日便要走,也许今夜会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早衰之人总让人感觉朝不保夕,也许他今天活着,明天便死去了。
周暖暖此时便是这么觉得,虽然钱有财说地好像是去游历一样,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却跟等死也差不多,但是能在临死前出去走走,看看这个天下究竟是什么样子,似乎也是不错的。
周暖暖跟钱有财说了一夜的话,多年不见,刚一见面却又要不相见了。
天还未亮,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钱有财被送上了马车。车夫和马车都是周二准备的,轻车简从。
目送马车远去,周暖暖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周二安慰了她几句,“我瞧着有财并非早夭之相,说不定以后还有再相见的时候。”
周暖暖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看,抹干净眼泪恨声道,“院长一点好事都不做,早知道他这般绝情,当年真该教墨公子他们直接杀了他。”
周二却摇头道,“院长不过是趋炎附势了些,有些小人之心,却不是那种阴狠毒辣之人。
有财的伤不是他做的,是长孙派去了拷问的人,也是长孙的人下手毁了他的命轮,若说该死也是长孙该死。”
因着周二这句话,周暖暖便把恨意转到了长孙身上。
不想惹周暖暖再伤心,周二便转移了话题,跟周暖暖说起救王克己的事情来。
说到这个,周暖暖神色变得忧郁起来,“三皇子这事儿是相当的麻烦,进不去玄武湖下的水牢,一切皆是空谈。。。”
不管怎样,钱有财总算救了出来,可是王克己那边却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这让周暖暖不由担心。
周二道,“近几****听说了一事,此次演武大会后朝廷会给获胜者奖励,只是奖品暂时没有定下,若是能自己提出奖品就好了,说不定能买通获胜者,让他提出去水牢一睹真容。。。”
只因她们都对水牢一筹莫展,周二这话玩笑赌气的成分便多了些。
演武大会的获胜者必是门派精英,这样的人岂是好收买的。再说了,什么样的获胜者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怕朝廷怀疑他的初衷吗,这种要求简直是自寻死路了。
但是,周二这话却让周暖暖灵光一闪,若是她去参加比赛并取胜呢?
若是周暖暖取胜后提出要参观水牢,贞观帝自然会联想到王克己,这几乎就等于周暖暖公开宣布她要救王克己了。
为了救王克己,周暖暖不惜暴露自己,怕只怕她暴露了自己却还是救不出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周暖暖心里琢磨着,她觉得自己得好好地仔细地想一想。
回去的路上,周暖暖颇有些神不守舍。
白云拍了拍她肩头道,“别担心,我观钱有财是有福之相,此一去前路上兴许有奇遇也说不定。”
周暖暖抬头看着白云,忽然皱眉抓住他的手,不满地道,“你又卜算了?难怪我瞧你脸色有点苍白,都说了。。。”
白云轻笑,“无妨,只是稍微掐算了一下,不碍事。”
歪着头盯着白云看了许久,周暖暖忽然像泄了气一样松开手。
“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可是我不想你这样,这样我会更内疚,觉得自己很没用,连累地你们一个个替我受苦。。。”
白云有些脸红,“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瞒着你偷算了。。。”
周暖暖鼓起脸颊瞪着眼,“这话你说好几次了,你也得能做到才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