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枉!”生死关头,原本浑身发软的周永居然噌的跳了起来,“张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您要给我做主啊!”
“还想抵赖?”张承志冷笑不断,“仵作,验尸!”
仵作立刻上前,一番查验之后躬身禀报:“启禀大人,何氏的确是死在这把菜刀之下。她一共被砍了二十四刀,致命的一刀在咽喉处!”
张承志点头:“来人!将周永带回县衙!”
周永顿时眼前一黑:“冤枉……”
“慢着!”沐云苏终于看不下去,拨开人群上前几步开口,“大人,周永不是凶手!”
张承志看她一眼,眉头一皱挥了挥手:“哪里来的无知女子,敢在此胡言乱语!还不速速与我退下!”
沐云苏摇头:“民女无状,还请大人恕罪。民女是怕大人抓了无辜,放跑了真正的凶手……”
“放肆!”张承志越发恼怒,“妨碍公务,罪在不赦!来人!将这个刁民……”
“张大人,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温和的语声中,六绝公子玉朗天越众而出,优雅如昨,“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张大人给玉某几分薄面如何?”
沐云苏手扶额头:这么有缘?又见面了。要不要每次都这么恰恰好?
张承志一愣之后,早已含笑拱手:“原来是玉公子,张某有礼了!张某不知这位姑娘是公子的朋友,多有得罪,还望千万恕罪!”
“玉朗天”三个字果然是一张金字招牌,无处不通行。
沐云苏深表羡慕,不过还是决定先办正事:“张大人客气了,是民女鲁莽。不过玉公子,周永真的不是凶手,可否容我多说几句?”
玉朗天微笑:“张大人可愿行个方便?算玉某欠大人一个人情,容当后报。”
“不敢不敢,张某也希望真凶能够伏法,姑娘请。”张承志立刻摇头,对沐云苏的态度一下子客气起来。
沐云苏道谢,却首先转头看向了周远:“你方才说,昨晚曾劝令兄嫂有事慢慢谈?”
周远点头:“是。昨天大哥与大嫂吵架,十分烦闷,我便陪大哥喝了几杯。”
沐云苏点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远想了想:“子时将至时。大哥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醉得厉害。后来大嫂又来闹,大哥跟她吵了起来,我劝了几句,大嫂却叫我滚,我只好离开,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众人自以为恍然:周永对何氏积怨已久,昨夜酒醉之后理智已失,便夺过菜刀杀了何氏。行凶之后本应立即逃走或到官府自首,却不幸醉倒在尸体旁。
张承志皱了皱眉,跟着哼了一声:“原来是你酒醉行凶,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周永根本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辩解,本能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沐云苏,“姑娘救我……”
沐云苏点头:“大人稍安勿躁。凶手知道周永是左撇子,所以杀人之后特意将菜刀放在了他的左手中。但是左手和与右手持刀,造成的伤口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何氏身上的伤口,明显就是右手持刀造成的,大人请看。”
张承志微微有些吃惊,上前对着何氏身上的伤口比划了几下,不自觉地点头:“的确如此。但也不能因此证明周永并非凶手,万一是他故意右手持刀行凶呢?”
“这自然有可能。”沐云苏点头,接着转向了仵作,“这位兄台做仵作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