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啥子笑!”郝瑟脸蛋上跳出两个红二团,气呼呼站起身,“赶紧的,开工了!”
“好好好,我先去泡茶。”顾桑嫂忍笑起身走向后院。
“阿瑟,天清去劈柴了。”尸天清起身,顺道收拾碗筷回厨房。
“老、老子也要去干活了!”郝瑟手脚麻利把桌子一擦,看向文京墨,“文书生,你——”
文京墨抬眼,挑眉看着郝瑟。
郝瑟吸了口气,一脸郑重拍了拍文京墨的肩膀:“文书生,你就负责在家坐台接生意,一定要给咱们多多赚钱啊!”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可不知为何,听在文京墨耳朵里就是感觉有点刺耳。
可眼前那一双三白眼实在是明亮透彻的无半点心机,实在难以让人想歪。
“小生必尽全力。”文京墨抱拳。
“辛苦你了!”郝瑟拍了怕文京墨的肩膀,走到后院杂货房扛起两张桌子风风火火冲了出去,“老子去摆摊了——”
文京墨看着郝瑟欢快的背影,不由暗暗摇头。
果然是小生想多了——
可惜文京墨却是没看到,一冲出院门的郝瑟立即扛着桌子在原地欢快打了个圈,一脸得意大笑。
“坐台接客的文狐狸,想想就好笑,哈哈哈哈……”
*
巳时朝景红日升,云边天外白,花满路,风满桑。
院墙外,郝瑟站在闪亮亮的茶桌旁,精神奕奕,大声吆喝,时不时和街边小贩插科打诨;顾桑嫂遥坐茶摊旗幌之下,闭目养神;顶级客户秦老爷依旧端坐桑树下,慢悠悠品茶;
小院内,尸天清柴刀如风,劈柴飞速,不消片刻就堆起了小山般的柴火,然后便开始洗菜切肉,准备午饭,偶有空闲,时不时瞄一眼外院;
外院中央,文京墨衣正冠正端坐桌后,正在一一接待前来咨询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态度温和有礼,令人如沐春风。
午时熏风浸饭香,众人饮兴阑,云浪浅,笑语朗。
四人围坐葡萄架下,品尝着尸天清的手艺,扑鼻香气顺着暖风飘到院外,引得墙外一众路人驻足闻香,垂涎三尺。
未时渐觉风光好,闹街歇,夏蝉吵,软软昏睡晚。
午后悠闲时光,顾桑嫂回屋歇息,文京墨靠在葡萄架下脑袋一点一点打盹,郝瑟趴在树荫下睡的昏天暗地,尸天清在一旁撑着脑袋闭目养神,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给郝瑟打扇。
酉时沙笼淡烟斜,华灯初,众人欢,笑语绕天涯。
晚膳时,文京墨将这一整日的助托进项皆交给郝瑟审阅,立即换来郝瑟的大加赞赏,满脸笑意盎然;尸天清不停给郝瑟布菜,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郝瑟的笑脸,嘴角挂起温柔弧度,顾桑嫂看着眼前的三个小辈,嘴角含笑。
戌时云淡霜天浅,月华收,皓月婵娟,夜清寒。
晚饭之后,顾桑嫂早已回屋歇息,唯留三人坐在葡萄架下纳凉。
郝瑟悠闲靠在葡架下,翻着膝盖上的账册,一个劲儿的呵呵傻笑。
“嘿嘿嘿,老子如今也是存款两千六百三十七两的富豪啦,嘿嘿嘿——”
诡异的笑声幽幽回荡在半空中,听得身侧两人神色各异。
尸天清看着郝瑟的傻笑笑脸,一双眸子微微弯起。
文京墨则是慢条斯理品着凉茶,无奈摇头:“郝兄,这些不过是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