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坐在了酒店一侧的花坛边,看着那些长枪大炮陆续地离开,看着那些警车相继开走,她却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
此刻,目光里消失的车影告诉金含岚自己为什么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离开。
刚才男人抱着女人从里面出来,直接将人抱进了车里,那一幕深深地印刻进了脑海里,金含岚想自己变好了,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有那么个男人也能这样抱着自己上车。
红肿的脸消散了些,本是嗡嗡作响的耳朵能听见路上汽车的轰鸣声,最后看了眼车流的尽头,金含岚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离开金家之前,自己总得拿到那份属于自己以后可以安身立命的本金。
杭城的交通拥堵地能让人裸奔,短短几公里的路程,车子整整用了近两小时才到达目的。
上车后直接被男人放进床铺的女人,一直闭着眼,朝里侧着身在休息。
隔帘被拉上,围成了独立的空间,身上盖了条薄被,女人睁着眼倾听着外面几人的交谈声,渐渐地双眼闭上,真的陷入了睡眠中。
顾展铭从外面穿过隔帘走了进来,女人枕在自己的小手上已然熟睡了过去,手指拂过女人的双眼,在她的下眼睑上滑过,她的肌肤柔嫩白皙,上面很深的黑眼圈异常明显。
掀开车帘,眸子往外瞟了眼,车流拥挤不堪,根本无法移动。
顾展铭坐进床铺,看了眼睡着的女人,抬起双脚放了上去,身子靠在床头,手指间拿着机子,目光放在屏幕上看了起来。
夏琳君没想到自己只是装睡,结果真的睡了过去,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顾展铭的身边,男人则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机子。
睁着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觉醒来,夏琳君觉得刚才在酒店里的自己真是幼稚极了。
顾展铭是谁,那是自己的金主,这个定位一定要牢牢记得,不能越线,在男人划定的合理范围内可以耍耍小脾气,那是情趣。
在心里呸了几声,女人重新理了理自己情绪,手指轻轻地抬起放在了男人的腿上,嘴角轻轻地挑起一抹浅笑,声音带着初醒后的沙哑,“顾总,到地方了吗?”
“醒了?”视线从机子上移开,顾展铭看着已经醒来的人,“你可以再躺几分钟!”
“杭城真大,一觉醒来竟然还没到!”夏琳君举着双手,打了个非常秀气的哈切,伸了个懒腰。
“在Z国,你喜欢哪个城市?”顾展铭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机子,看着仰面躺在身边的女人,手指挑起她的一缕秀发绕在手指间把玩着。
“都还好,每个城市都有它的特点,比较起来,不分伯仲,”夏琳君认真的思索起来,“你也知道我到过的城市并不多,在盐城呆的时间稍微长点,真要说起来,对盐城比对衢城了解的多!”
顾展铭侧着身,躺了下来,一条胳膊撑在脑袋上,听女人讲一些过去的事,“当初怎么想着跑那个城市去的?”
“也不是非要到那里,只是随机的选择了那个地方而已!”抿着唇轻笑了下,女人也侧过身面对着男人,“顾总,怎么问起这个?”
“在那几年,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事情?”顾展铭将女人垂落下来的长发拢到耳后,手指捏着她的耳垂,听女人的发问,轻笑了下,“只是聊聊而已!”
夏琳君发现,顾展铭特别喜欢自己的耳垂,特别是这只有个红痣的,十次有九次,男人的手指都是伸向这只的。
“印象最深的啊?”夏琳君睁着眼看着头顶,努力地在脑子中搜索着,“就是最初到盐城的时候,带的盘缠不够,一时没找到工作,又碍于面子没跟父母开口,饿了一天一夜,就光喝自然水来着。”
顾展铭绕着女人长发的手指停了下来,目光搁在女人陷入回忆的小脸上,视线认真地描绘着,“没想到你还经历过这段!”
苦笑了下,夏琳君从记忆中抽回,盯着面前的男人,“顾总呢,有什么是印象最深刻的?”
男人的目光讳莫如深,搁在女人的身上,沉默了几秒后,顾展铭继续绕着手里的那缕长发,似真似假地开口,“曾经有个冒失的女孩,一头撞进了我的怀里!”
夏琳君愣了下,随即细嫩的小脸描上了一层粉色的胭脂,“顾总还记得那天啊!”
男人深邃的眸子猛然一缩,盯着女人的视线豁然一紧,顾展铭手里的动作却依旧不听,声音里透着一股诱人的气息,“哦?琳君忘记了?我可还记得很清楚的!”
“哪会忘记啊,那天真是糗大了,连续两次撞进顾总的怀里,也真是没谁了!”夏琳君呵呵笑开来,撑着身子,直接爬上了男人的身体,“看样子,我跟顾总真是缘分匪浅!”
男人的视线一直搁在女人的小脸上,听女人提起,随即明白过来,夏琳君记得的是自己跟王培均在盐城出差的那次。
“是呢,现在夏小姐更是动不动往我身上爬!”顾展铭眼底的那抹探究撤离开来,双手放在女人的细腰上,“怎么,现在养好精神,又想兴风作浪了?”
女人呸了声,整个身体直接叠在了男人的身上,将头靠在他的的肩膀上,“你这样塞一顿,能让我饱半个月,你别兴风作浪,我已阿弥陀佛了。”
顾展铭发出愉悦的笑声,胸口上下起伏着,震地女人酥酥麻麻的,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让夏琳君一时起了点玩心。
目光扫了眼隔帘,夏琳君往上挪了几分,小脸往男人的脖子上凑,粉红的舌尖轻轻地绕着男人的喉结舔了下。
顾展铭的身体猛然紧绷,扣在女人腰上的手指倏然收紧,落在她头顶的眸子浓墨翻滚,“又开始玩火?”
夏琳君紧着身,慢慢地抬起头,视线探进男人深潭般的眸子里,看清里面的那簇火苗,手脚并用地直接从男人的怀里逃离开来,缩在床铺的一角,压低声音恨恨地开口,“你到底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