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入深秋,大魏京城地处中原北部,此时的风中透着寒气,已隐隐能感觉到冬季在逐渐靠拢。
白羽在近水轩架起个秋千,每日在上面荡来荡去。“娘娘,玉织好不懂礼数!仗着王爷不在府中,她居然宴请宾客!”峨眉双姝中的妹妹前来通报。“虽说宾客多是大臣之女、贵戚名媛,可事先不向您通报请示,未免太放肆
了!”
白羽笑道:“她果然胆子大,王爷不过去临省剿灭山贼,她便不安分了?”
说来也奇怪。
偶尔有山民落草成匪是常有的,但突然在临近京城的省份冒出一股五千人的山贼,这就很诡异了。
当地州府剿贼不利,太子代魏帝传旨,命令秦王率军前往剿贼。
陆锦亭不能拒绝,已于半月前率领军队离开京城。
五千人的山贼在军队面前不值一提,陆锦亭预计加上往返路程,最多两个月便能回来。“娘娘,先前玉织夫人出银子大修寒松斋,如今那里已不比您的近水轩差了。”双姝的姐姐皱眉道:“她擅自大宴宾客,简直是把自己当做咱们王府的女主人,眼中哪还有您
?”
“走,看看去。”
白羽悠悠哉哉向寒松斋走去。
家里有人作妖,她这个正经的秦王妃怎么能不出来镇场子?
玉织以为她能刮妖风?可惜她不知道,白羽从小就和鬼一起长大。
什么鬼气妖凤,白羽从来就没怕过。
走进寒松斋,果然先就听到一阵丝竹乐舞之音。
白羽驻足倾听,忍不住笑了。
好嘛……一群郡主、贵女躲在寒松斋,关起门大唱什么‘小楼夜雨春多娇’、‘花开堪折直须折’?
这唱的哪一出,都思春了么?
白羽正听得起劲,突然里面传出娇笑声:“听说秦王正妃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勉强攀了陆永康大人的亲。”
“就是就是!秦王不识人,居然委屈玉织姐姐做侧妃,反而让野女人登堂入室。也难怪,他这般眼界,活该丢掉太子之位。”
又是一阵娇笑声,然后便听见玉织悠悠道:“诸位姐妹抬爱了,玉织虽时运不济,但能时常与姐妹们相聚,也很知足了。”
说完,她幽幽一叹,似乎很伤感。
白羽在门外听得冷笑。
“骂我野女人不要紧,敢嘲笑我男人?呵呵,好你个玉织,从哪里招来这么多长舌妇?”
一脚踹开寒松斋的大门,白羽冷着脸来到众人面前。
因是在自己家中,白羽也没穿王妃宫装。只一套百褶如意月裙,束发上插着金步摇,浑身上下透着轻盈灵秀的气质。
“哟?这是谁啊?玉织夫人,有丫鬟胡乱闯入你的寒松斋,是不是该打?”
白羽一出现,丝竹乐舞骤停,立刻便有一女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丫鬟?
白羽愣了一下,心中觉得好笑。
就算没穿宫装,但在秦王府中能得峨眉双姝左右侍奉的,除了秦王妃还能有第二人?
故意羞辱自己?
她也不生气,更用眼神制止已经动怒的双姝。
“家有客,主人却不知。玉织,你是否该向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