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间的气氛,开始潜移默化的发生了一丝小小的转变。
是急促,越来越急促的慑敌声鸣。
原本五步一击的刀击盾,逐渐转成了三步一鸣,之后两步一鸣。仿佛,这些盾甲玄刀在震慑来敌的同时,也是在催促着城墙上的那面战旗赶紧挥落,非常急迫。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此刻此间,北茫关内,这百万雄狮所布出的阵势,是战时所用的守城大阵…
地截!
正所谓,攻坚如烈火焚烧,守势为不动如山。而,地截守阵,就正是那最极端的守备列阵!这黑蟒地截之所长,是以钢盾为壁,以钢刀为梁,列一道百万人的钢铁城墙!只守不攻,为死守绝地之势。这样的守阵,是非两军交战的生死关头,又或最危急的舍车保帅时,极少为统帅所用…
因为,此阵只讲一个字…
守!
死守的守。
故此,只要此阵一成,若得不到本军统帅转攻的号令,城楼上的那面黑棋,便就挥不会杀敌的旗号。那,这百万雄狮列出的地截守阵,便唯有钢刀击盾慑敌长鸣,不动如山,唯死守!
这就是军规,谁也不能违背一二!
“哒…哒…”
“噹!噹!…”
沉沉的脚步,巍峨的身躯。
人愈近,鸣愈急。
五十丈,
三十丈,
十丈…
刀击盾击鸣声,已成雨点击落,一步双响。声声连起,几乎没有了间断的缝隙。
“哒…”
来人再近,
离最近的那面钢盾,就剩一丈三步…
夏渊终于停了。
周身红芒若隐若现。外散的气息,并不是那么霸道强烈。柔和得只是映照着周边的落雪,闪着些弱弱的红光…
这幅巍峨的身躯,此时在这百万大军所组成的守阵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盾墙高数十丈,环抱数百丈,而,他却只有八尺不到,宛如蝼蚁与楼宇的差别。
但,他此刻在大敌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淡然,却好比一位俯视苍生的君王,威武自由神会!
“噹!噹!噹!噹!…”
“莎…”
击鸣声愈来愈急,愈烈。
相互起伏之间,已经比不可免地出现了一丝丝错乱。而,错乱的源头,就正是夏渊此时所面对着的,那一排盾墙之后的列阵军士。
无他,只是恐惧使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