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北冥炫,着急又担心地说,“我送你去医院吧?或者叫医生去家里?”
此时,北冥炫正靠着车后排头枕,手背搭在眼睛上,微微闭着。
西装早就脱下了,领带也被他拽了下来,衬衣的纽扣在刚才的扭打中掉了几颗,雪白的领口沾染了些血渍,犹如一头受伤的兽,虽然颓丧,依旧危险、凛冽。
北冥炫沉默着,好一会才开口,声音低哑地几乎听不清楚,“不用了,送我去司徒桀那。”
不像北冥炫陪着北冥峯住在一起,作为司徒家叛逆的小儿子,司徒桀早早就一个人住在外面了。
一栋小别墅,三天两头和朋友开趴体,司徒桀一个人过得很是自由快活。
北冥炫浑身是伤,不想被北冥峯看到,又不想去医院引起骚动,还是来司徒桀这里最妥当。
而且,他也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车停下时,司徒桀已经斜倚在门口等他了。
看到一脸伤的北冥炫,司徒桀愣了一下,问,“阿炫,你这是怎么了?跟什么人打架了?”
那个人肯定不简单,也肯定在找死!
北冥炫也不回答,径直走进别墅,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咕咚咕咚喝起来。
快速喝下的酒液顺着受伤的嘴角流下来,渗进伤口里,一抽一抽地疼痛,可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停下动作,愣是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
“哎哟喂,我滴个大少爷!”司徒桀急急忙忙走过来,看着北冥炫手里的酒,一脸暴殄天物的惋惜,说,“这可是我几十万一瓶的藏品,不是给你解渴的水!”
见北冥炫丝毫不搭理自己,司徒桀也只有无奈地笑笑,招手唤来佣人,让她们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司机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把北冥炫的外套和手机放在一旁。
司徒桀勾勾手指,让司机过去。
指着还在喝酒的北冥炫,司徒桀轻声问,“他怎么了?什么人敢跟他动手?”
见司机紧张地吞口水,司徒桀又说,“别怕,你尽管说就是。”
司机看了看那边的北冥炫,心想也只有司徒桀能安慰他,便在司徒桀耳边低声说,“少爷和允小姐的哥哥动手了,两个人打得很凶!”
司徒桀一怔,不由问道,“秦墨不是不在帝都吗?两个人怎么碰面的?”
既然是好兄弟认定的女人,关于允妙黎和她家人的事情,司徒桀多少也了解了些。
司机皱着眉头,“少爷今天从家里出来时很不开心,自己一个人喝了点酒,然后就去找允小姐家找她。”
“本来两个人还好好地在车里聊着呢,允小姐的哥哥突然就出现了。我当时不在,所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我过去的时候,允小姐的父亲也在那。两个人倒是没打了,但都伤痕累累的。”
听到这些,司徒桀也蹙了眉,“后来呢?”
司机说,“后来允小姐就跟着她父亲和哥哥回去了。那样子,好像是她哥哥不愿意让允小姐和少爷在一起,像是两个男人在抢一个女人,而且是……少爷抢输了。”
啪!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也有一个酒瓶狠狠砸在了墙壁上,没喝完的酒液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