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看到周誉黑着脸东如就回过味来,自己说错话了,不禁干笑: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想要我早点离开么?”黑衣服、黑脸的人身上仿佛开始冒黑气了。
东如连忙灭火: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前段时间刚好也打算着去从军的,只是还没想好去哪里,没找好门路,不想今天你就和我说要领兵出征,这哪能不让我惊喜啊!有你在我就不用愁从哪里开始了,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你也要去从军?”周誉一听东如也想和他一起去立马解冻,脸上也闪现笑意,随即想到打仗的辛苦又有些犹豫不太想让她去。
“要不,你还是在京等我回来吧,你武功虽然不错,但这战场上不一样,武功再好也一样不敌千军万马,何况这打仗餐风宿露的,不适合你们姑娘家。”
“呀?你这是歧视姑娘家是吧?信不信我到大街上喊一句,让你被姑娘们围攻以后都不敢出门?”
周誉投降:
“行,是我说错话了。不过我还是不想你去,我……”会心疼几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汝邶道上
十万大军于傍晚抵达一座山谷,打算在此休整。
“大都督,这山谷地势险要,历来听说有契丹、突厥军等扮作响马贼在此劫掠客商,我们在此扎营怕是不安稳啊!”左威卫大将军韩仰来到周誉身边轻声劝慰。
东如一身男装英武地站在周誉身边,见此笑道:
“韩将军莫不是还担心我们这十万大军连小股的响马都打不过吧?”
韩仰皱眉:“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大都督,我们此次行动隐秘,能不惊动对方自然是最好,这样也能打个措手不及,这要是一路遇匪杀匪,还不等到狭关,契丹就知道我们的部署了,得不偿失啊,还望大都督三思!”
韩仰对这个六皇子主将其实并不太看好。
他虽然不经常在京但关于他的传言也听说不少,这样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娇弱皇子如何能担当大任?这岂不是把十万将士的生命当儿戏么!
再看看齐王,虽然没再坐轮椅而是坐车或者骑马,但身边跟着的副将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信服,不只他,连下面的兵士们都是不服的。
然而他是无。党。派,没有靠山,接到任命也只能硬着头皮来,遇事不得不小心,还得冒着生命危险来劝解这位没什么经验却又听说脾气很坏的主将,好在这主将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没说动不动就发脾气让他轻松不少。
周誉看了眼说了句话后就神游的韩仰:
“韩将军说错了一件事,这附近的山贼都是不只是契丹、突厥的兵士,还是他们的探子,如果不消灭他们,那我们的行踪就会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放心,本都督既然身为大军主帅,自然是和大军共存亡的。”
被人挑破自己的心思,韩仰有些尴尬地摸摸头,没再说什么。
周誉和东如相视一笑。
他们自然也知道将士们都不服他们,也不相信他们,所以一路上是需要立威的,不然就这种志气直接去和凶猛的契丹打,那成功率能有多少!
“回大都督,周围山上已探清,共有三伙山贼,左边……”周誉的侍卫也是妙音阁成员早就快马去附近探过情况了,只等他们一到便来回报。
“东如,你怎么看?”周誉确实没带过兵,身边不只有东如,还有特意带着的军师,他不会自大到拿十万人命去开玩笑的。
东如一听他问这话便知道他已有决定,摩拳擦掌地笑起来:“我可是要大展身手了,这一路走的身子骨都僵了!”
军师曹西用摸着胡子笑,显然也是赞同先清小股力量再来大的。
兵贵在神速,十万大军扎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安顿下来的,留他们在原地迷惑对方,而周誉和东如则已点好兵士,和韩仰分头带人去清缴敌方的耳目。
这速度让对方措不及手,没有防备之下被周誉、东如一方连窝端了,刚好战利品就充了军饷。
这一场小胜仗果然鼓舞了士气。
虽然不是和大军冲撞,大多数士兵也没有参战,但至少凭此对主将的信心增加了许多,这就是东如给周誉献上的计策,相比周誉战场上的小白,东如可算是经验颇丰的了,连军师曹西用都对她提出的各种对战方案和局势分析佩服不已。
契丹本就不是一个人口大族群,只是民风彪悍人人善武,又处于极寒之地,粮食产量低,闲时便成了强盗一般,到处抢掠。
原本他们也是欺负大景国土大,又听说朝堂正乱着,想着顾不到他们这才胆大地想要浑水摸鱼,现碰上大部队自然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了,跑不过就想着降。
只可惜他们遇上的是周誉和东如,想降?没那么容易!不让他们出够了血别想着全须全尾地回去!
这下契丹人可算是见到什么叫做鬼神之兵了,在荒原上被周誉的部队撵得东躲西藏的,最后还是他们内部先出现意见分歧,有的部落受不了了,再打下去他们部落就要饿死了,马上要开春了,再不积蓄力量他们一部来年的口粮都要困难了,强制要求契丹王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