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甚是诧异李落通晓医术,看着余老先生那般佩服模样,想必李落的医术也是不低的。
云妃虽是惊诧,尚还算好些,这余姓老者却是将李落奉为天人。
李落言语不多,但于药理,凡余姓老者所问,若是知晓,尽都知无不言,每每俱能说到点睛之处,余老先生极是欣喜,连日里十有八九倒是待在黎家,向李落请教医术。
黎家诸人见李落言谈举止自然有度,话虽不多,却也是谦逊有礼,兼之又通医术,暗自猜测该是涉世未深的世家公子。
虽与云妃互称兄妹,只是这兄妹二人似是生疏了些,恭敬胜过亲昵,怕是别有隐情。
到了第五日,云妃除了气息略显急促外,已与平日里无甚不同。
不过身子见好,云妃反倒不着急赶路,若是李落问及,云妃便自顾左右而言他,只说仍旧不适,还赶不得路。
李落不以为意,一笑置之,偌大一个卓城皇宫,向来尔虞我诈,也不是什么善地,难得云妃出宫,此去宜州或是返回卓城,万隆帝圣旨下的时日多是不够用了,也就由着她的性子。
这日李落清晨时分被余老先生拉了出去,分辨几味草药,殊不知李落虽明医理,却不曾识得多少草药。
书中所载与这山中采来的草药大有相异,平白瞧了一个多时辰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反是李落知晓了几株草药模样,末了也便不了了之了。
待到李落回来,云妃正和老妪村妇围坐在一起说话,看见李落进来,云妃脸色蓦然羞红,极快的低下头去。
李落见老妪和村妇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微一愣,略一思量,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皱,又再展开。
和声说道:“今日觉得如何?”
云妃细弱蚊吟般轻轻回道:“好多了。”
李落哦了一声,云妃新月生晕,三分喜,七分媚,欲语却含羞,煞是动人。
村妇瞧瞧两人,笑嘻嘻的说道:“瞧瞧你们,吃了这么多苦,啥时候才能安稳下来。”
云妃嗔道:“哪有。”
老妪喝道:“就你话多,去找找蒿儿回来,一有空闲就跑得不见影儿了。”
说完放下手中活计,慈祥的看着李落和云妃,和声说道:“放心住下,没人能找得到你们,要是你家里人找来,老太婆拼了命也不能叫他们把你们带走。”
云妃脸色通红,低头不语,李落怔了一怔,不知老妪言出何意,只得含糊带过。
村妇笑而不语,转身出了院门,老妪也进了屋中,院落之中只留下李落和云妃二人。
李落摸摸鼻尖,不解问道:“这是?”
云妃抬头看了李落一眼,轻移莲步,走到李落身边,细声耳语道:“我告诉他们我和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家中父母要将我许配给旁人,你我自小相识,只是你家道中落……”还不曾说完,便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