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平日里从不过问内宅之事,眼下也不过是急着将谢初影锁起来,所以附和道:“香儿做的不错,这种丫鬟就应该好好教训一番。”
呵,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谢初影看了一眼谢凝香,见她得意且猖狂的向自己扬了扬下巴,“三妹妹,今天在爹爹面前,不如就仔细说说你这几日去哪里吧?”
话落,谢侯爷的脸色十分不好,有些不悦地看向一旁的谢凝香,沈姨娘时刻关注着谢侯爷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忙上前一步打圆场,“香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三妹妹回来就好。”
谢初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来,眼下她也不想讨论这件事,她一手扶着流苏一手趁着众人不备从玄素戒中拿出一包毒粉,悄悄藏在手中。
接着,她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刘嬷嬷,几步走过去,“刘嬷嬷,看来你的胆子还真不小,不知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嗯?”
刘嬷嬷自然没有错过三小姐眼中的杀意,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一旁的沈姨娘抢了先,阴狠的在谢初影身上仔细的打量一番,才意味不明地笑道:“初影,别忘了过几日是夫人的忌日,可要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免得到时候被老爷惩罚。”
这赤裸裸的威胁,当真是没将她放在眼里,可眼下她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威胁吓到,趁着众人不备便将怀里的毒粉洒向刘嬷嬷。
原本刘嬷嬷还在暗自欣喜自己躲过了一劫,可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吓得双腿发软,只见她的右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只是一瞬,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突然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在她们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太惊悚了。
尤其是沈姨娘,精明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让她不由得害怕。
“爹,您快看这是怎么回事?”
谢凝玉一边躲到谢侯爷的身后,一边急切地问道。
话音刚落,刘嬷嬷已经受不住痛,当场眼前一黑,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捧着只剩下白骨的右手哀嚎跪在地上哀嚎起来,可这一切落在谢初影眼中,没有半点心疼之意。
“老爷!”差点被这一幕吓到的沈姨娘突然出声,指着谢初影,恶狠狠地说:“老爷,一定是她!她这是在为那个小杂种报仇呢!”
她的话立刻引起众人的注意,立刻向谢初影投去恐惧而厌恶的眼神,甚至有几人还偷偷的朝后退几步,好像谁离得近了就会像刘嬷嬷那样。
“姨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靠近她了,如果非要说的话除了她自己,那便是姨娘你了,毕竟你离她最近!”
“满口胡言!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再说了这谢侯府上上下下也只有你懂药理,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沈姨娘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见谢侯爷不语,便继续说道:“你身为一个姑娘家,手段如此残忍,这死丫头的手指是老爷默许的,难道你还要将老爷的胳膊废了不成!”
谢侯爷眼底立马闪过一抹惊慌,毕竟他最是怕死,清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慌乱,走到主位坐下以后才喝道:“初影,你说说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谢初影心里不忿,嘴上也就没有客气,面无表情地应道:“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你的眼里女儿就是这般残忍吗?再说了,如果能从我的身上找到毒粉,我便以死谢罪!可若是找不到的话,您伙同一个奴才陷害女儿,万一被有心人将此事传出去,岂不是给谢侯府抹黑,您日后可再无颜面在这玄建城中行走了。”
谢侯爷脸色一僵,他是个聪明人,暗自想了一番,心中已算计清楚,便暴怒地看向刘嬷嬷,“定是你自己不小心染上了什么东西,如今却要怪在三小姐身上!”接着看向谢凝香道:“那照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谢初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冷地说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狗奴才嘴巴堵上,丢出谢侯府!”
沈姨娘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会这样,她不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这后宅之事老爷一向听她的意见,怎么今日会帮助一个废物,最重要的是刘嬷嬷算是她的左膀右臂,就这么赶出府去,那就是断她双臂!这个仇她一定会讨回来!
刘嬷嬷更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走到这一步,眼下不但废了一只手,还被赶出府,她举目无亲,日后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她忙跪趴在地上,求饶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没等谢侯爷开口,谢初影便开口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丢出去!”
此刻,她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一旁的下人不敢推辞,忙上前捂着刘嬷嬷的嘴,不顾她的挣扎,合力将她抬了出去。
直到整天又恢复了安静,谢凝香还没从方才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会被一个废物摆了一道,不但半分好处没讨到,反而因此失去了刘嬷嬷这个有力的帮手。
沈姨娘站在一旁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眼中夹杂着无尽的怨恨,死死的盯着谢初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谢初影早就习惯这样的眼神,不闪不躲,反而迎上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好似在嘲笑她一般。
谢凝香等人被她那轻描淡写的表情刺激的胸口一阵发疼,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底憋着一股火。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沈氏摔倒在地,膝盖恰好跪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上,而一旁的谢凝香大惊失色,忙蹲下就检查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