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梁王的一番话,显然不能让皇帝满意。
司马遹阴沉着脸,这次是将目光定格在淮南王司马允身上了。
司马允暗暗叫苦,他这个门下省侍中,做得也不容易啊!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站队。
但他站皇帝这一边,便会得罪一大票宗王。
但不站在皇帝这一边,他便是得罪了皇帝。
这两者孰轻孰重,就得看他自己的思量了。
思路片刻,司马允咬了咬牙,手持笏板上前一步,说道:“臣以为,陛下体恤宗亲,是故要欲延期,且先帝新丧,这可是规制之外的事情,不若为先帝守丧三年之后再归国,也不迟。”
司马允也是横。
他这个人,做事都是很彻底的。
既然选择了站在皇帝这一边,不妨站的彻底一点。
比起梁王司马彤,淮南王司马允的这番回答,司马遹无疑更加欣赏。
但这还不够。
司马遹继续转头,这次他将目光定格在赵王身上。
“赵王,你如何看?”
司马伦暗暗叫苦。
皇帝这是逼他站队啊!
要做给天下的宗王看。
呼~
司马伦深吸一口气,在这个时候,他当然分得清轻重。
“老臣以为,淮南王所言极是。”
好在他只是跟在淮南王身后说话,这个得罪,自然没有司马允那般深重了。
司马遹眼睛再转,这次是转到东海王身上了。
“东海王,你觉得呢?”
有赵王在前面做示范,司马越很快说道:“臣以为,赵王,淮南王所言极是。”
接着,皇帝再将目光转向琅琊王,转向平原王。
一个个问下去,朝堂鸦雀无声。
良久,主位上的皇帝才开口说话。
“尔等要归国,朕答应,但不是现在,先帝新丧,朕又年幼,需要诸位多多教导提携才是,诸位归了国,谁来教朕?”
司马遹这一句话一说,原本没跪在地上的人都吓得跪下去了。
“陛下慎言,陛下乃是圣人,我等如何敢称教字?”
燕王与新野王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轻轻摇头。
他们两人原本想的是用大势压人,但是现在被皇帝分而化之,所谓的大势,也就不在了。
这归国之期,恐怕又要推后了。
“诸位请起罢。”
不敲打敲打这些宗王,他们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