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还会回来吗?”王树明突然问道。
“会!我们有其他同志配合接应她。”戴笠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收住了话锋。
王树明没有问下去,举起手中那张雪柔的照片,用一种祈求般的眼光看着戴笠:“这张照片,我能保存吗?”
“可以!”戴笠沉默了好久,说道,“但照片绝对不能外泄!否则,金雪柔生命安全无法保证,‘死士行动’也可能流产。”
“谢谢!”王树明艰难地起身,迈着伤腿,蹒跚着向门外走去。
“学长,你的东西拉下了。”戴笠在身后喊道。
“就作为你们的行动经费吧。她的安全,就拜托戴老板了。”王树明头也不回,接过门口“飞刀华”递过的手枪,缓缓下楼而去。
回到医院的王树明,被医生护士好一顿数落。王树明没有和以前那样,嬉皮笑脸地辩解一番,而是跟医生说了声:“我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任何人来访来电,一律拒绝。”就默默地躺在病床上,空洞洞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几天后,王树明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向医生告了假,再次来到了曾家岩49号戴公馆。
这次,门口的特务见到王树明可没像上次那么客气,直接让王树明交出配枪,仔细搜身后,才半是陪同半是押送,带王树明上了二楼会客室。
戴笠对王树明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寒暄客套后,戴笠让“飞刀华”关上房门,两个人开始密谈。
王树明将金雪柔留给他的书信递给戴笠。
戴笠仔细看完这封“遗书”性质的书信,默默无言。
“戴老板,你上次说,金雪柔还能安然回来?”王树明满怀希望地问道。
“当然能!”只要按照我们预先计划,一旦得到宜昌机场内部地图和兵力部署情况,就会安排金雪柔撤离。只是,”戴笠迟疑地看了王树明一眼,“回来后的金雪柔,学长,还能接受吗?”
”能!“王树明没有丝毫犹豫,”不过她过去什么身份,也不管她这次遭受多少磨难,我都会守护她一辈子。“
“我代‘军统’感谢学长的理解和支持。”戴笠正色道,“我承诺,一旦金雪柔完成任务平安回来,我会安排她退出‘军统’,并为她漂白身份,让她过上她希望的贤妻良母般生活。”
“有戴老板如此保证,我就放心了。告辞了。”王树明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学长留步。”戴笠拦着了他,“广阳坝基地的‘封’找你好多次了,一直联系不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去打扰。既然你放下了这份牵挂,为何不去基地看看?”
“言之有理!”王树明眼睛一亮,“如果特遣队能够顺利完成任务,那雪柔不就平安无事了吗?走,现在就看看去,我要看看,‘封’将特遣队调教得怎么样了?”
“别忙!”戴笠拿起电话,“总要让‘封’准备一下,不要让他措手不及。”
广阳坝基地。一个开阔的草地,绿草如茵,视野开阔。临时的主席台已经搭好,上面还挂着横幅:“欢迎长官莅临指导”。
但眼前,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王树明东张西望,显得很不耐烦:“‘封’,你让我们检阅的特遣队呢?”
封教官关照过李云勇,让他准备好欢迎仪式,今天有长官前来视察。自己则带着海涛和梦婕,在码头迎候王树明和戴笠。显然他对眼前的状况有点不知所措,问身边的李云勇:“李队长,怎么回事?队员到哪里去了?”
李云勇嘴角挂着微笑,嗓音沙哑和沧桑:“教官,所有的士兵都在眼前!”
“军中无戏言,开什么玩笑!把他们找出来。”封教官脸露愠色。
李云勇将拇指和中指塞进口中,吹了一声长哨。
“教官好!”突然耳边传来炸雷般的整齐的喊声,一瞬间,周边突然站起来无数挺拔的身影,将这群军官围在了中央。
这些士兵身上都披着新鲜野草编成的伪装网,和周边环境融为一体,手里端着步枪,齐刷刷指向王树明和戴笠。
“飞刀华”见状,闪身护在戴笠面前,右手已经夹着三把飞刀,正警惕地注视着周边。
“快把枪放下!”封教官命令道。
但队员们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