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什么,又疑惑地问:“你怎么会跳舞?”
纪樱频频打量着门口,有人门处探头探脑,似乎看到了她……她出来已经很久了,书宁肯定醒了,心里着急,一急她额角就冒汗了。
“……小时跟娘学的,乱跳。”她随口应付。
她见他坐着端正,腿分开,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不得不想,裴衍恒不肯离开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真要等宴会结束吗?那岂不要等天黑?书宁要被锁到晚上,他不得哭死。
还是因为没有离席的契机?
那她可以帮忙制造离席契机!
纪樱目光四下一扫,见到桌子的食物,眼睛一转,落在桌子上的手巾与红色葡萄酒上。
她立即取过手巾,沾了点红葡萄酒,然后将手巾一下子捂在了没有防备的裴衍恒鼻子下。
装作惊呼了一声:“呀,裴世子,你怎么流鼻血了啊!”
这一声,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听到裴衍恒抱个舞姬竟然激动的流了鼻血,顿时上到皇子下到公子,皆掩嘴笑了起来。
裴衍恒本想等旗子下去,再找个借口离开,谁知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上来就霸王硬上弓。
硬是给他按上了鼻血,他哪里流鼻血了!
结果被席上的人好一顿嘲笑,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他还被那条他擦手的手巾给堵着鼻子,说不出话来,他望着面前这个聪慧的女子,一时间气得牙痒。
最后不得不顺着这个台阶,装作醉醺醺地离场了,走的时候带走了舞姬,自然也没有人说他什么。
他让乌须将亲王府的马车赶到了北门,寻了个带帽子的披风将人一抱,就送上了马车。
青楼的人还有南门盯着呢,丝毫不知道人已经从北门离开了。
纪樱直到上了裴衍恒的马车,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这一劫难,总算渡过了。
她这次是真心感谢面前这个十七岁的世子爷,一进马车她便手按着胸口冲他行礼,“……这次多谢裴世子出手帮忙,世子此举不但救了民女,还救了民女的弟弟,世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民女与小弟日后……”
裴衍恒一听她说小弟,脑子都大了,她除了小弟就不会说话了吗?三句话不离小弟,小弟!小弟!!
他深吸口气,赌气道:“……不是急着回家吗,换衣服吧,本世子不看你就是了。”他已经让乌须取了一套女装,总不能穿舞姬衣服回家吧,说着他气鼓鼓地转过身,用干净的帕子抹了下鼻子,一股酒味儿。
纪樱犹豫了下,车厢虽大,但没什么遮挡,她确实得换衣服了。
见裴衍恒真的转过了身,背对着她,想到他刚救了自己,倒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终还是取了备好的一套藕荷色女衫。
然后犹豫地褪下了身上的舞衣,这衣服里面是真空的。
裴衍恒真没打算偷看,这不是君子所为。
他只不过喝得有点多,胸口有点闷,尤其听到身后摩挲的声音,这症状就更明显了。
想到胸口的护心镜,平时出行他会戴这个,以防有人一箭穿心,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是不是这个护心镜压的,于是他烦躁地取出来了。
取出来自然就看了一眼,谁知道这面铜镜做得跟个镜子一样,光滑的一面将身后的女子照得一清二楚。
在看到那一双绝丽的美景,又弹又跳只一眼,他就耳朵一嗡,鼻子一痒,眼睛挪不开了,死死地盯着看,有两行东西慢慢地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