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儿不孝,若以后不能再侍奉母亲,母亲就得没我这不孝子吧。”曹参军弓着腰哭道。
“夫人,你以后替我好好孝敬母亲,对儿子严加管教,把我的过错如实讲给儿子,传给后世子孙,让他们引以为戒,莫要长成我这样的人。
你把母亲扶进后院,不用再到这里来了。”
曹老太摇头伏地哭泣,任儿媳怎么劝也不起来。
曹参军脸色青白,疼的浑身被虚汗湿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白苏看他真的受够了教训,再吊着人就要出事了,她不想给赵昀他们惹麻烦,也无意要他的命。
她侧头看了看给她扇着扇子的赵昀和楚涵,道:“他既已知错,就把他放下来吧!”
赵昀“嗯”了一声,给手下人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人快步走向曹参军。
“哼,白苏你就是心软,这种人不吊他个两三天,得不到教训。”楚涵道。
白苏笑笑道:“算了,让孙大人处理吧。”
京兆尹闻言心里一亮,拱手道:“多谢白先生信任在下,白先生,我把曹奎和管事带回府衙审问,从严处罚,衙役每人杖责二十,罚奉一个月,可以吗?”
白苏看了看跪在潮湿的院子里一群鼻青脸肿的官差,知道他们大多都是奉命行事,不敢违抗捕头的命令,道:“杖责就算了,都打伤了,就没法给大人办差事了,我徒儿和外面的百姓为了救我,跟官差起冲突的事,希望大人不要追究就行。”
“不会,世子爷说了,是见义勇为,打官差也是不得已,罚他们一个月的的月奉钱,就补偿给受伤的百姓,只是没法公开表彰,补偿他们的损失,还得借贵徒的名义发下去。”
“那就好。”白苏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林澈道:“那个捕头用木枷锁住柳贵柳叔叔,往他身上猛踢,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白苏闻言脸色一沉。
于捕头正想说什么,孙大人一个眼刀过去,吓得他低头没敢吭声。
孙大人道:“他们打人有技巧,伤不了身子,但肯定是疼的很,这样吧,杖责他三十大板,再让他给柳贵磕头赔罪,另外奉上五吊钱作为赔偿。”
于捕头急道:“大人,打板子磕头都可以,但小的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孙阡陌道:“知道你没钱,我先借给你,再从你月俸里扣,哼,一年里你再喝不到一口酒。”
于捕头跪在地上,想着没酒的日子,哭丧着脸,没再吱声。
曹参军手上的绳子被放下解开,胳膊一下子舒服不少,他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被人拖了过来,像一滩烂泥一样跪在地上,道:“先生的教训犹如醍醐灌顶,让在下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待处罚过后,在下决定辞去官职,回乡种地耕田,专心侍奉母亲,教导后辈,反省自身,修养德行。”
曹老太和几个妻妾齐声大哭,苦读寒窗十几年才换来的功名,辞了,等于从云端掉进了泥里。
曹参军道:“母亲不必忧伤,儿无论如何不会让母亲受苦。”
白苏不想理会这些,身上的脏衣服还粘在身上,只想回去洗洗。
“孙大人,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可以,先生放心,在下一定从严处理,给白先生一个交代。”孙阡陌一听白苏要走,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