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道:“你我以后都要谨言慎行,要被师父这么罚上一两个时辰就惨了,我扶你去见师父。”
缓了片刻,福来被林澈扶着去谢白苏。
白苏看他累的勉强跪直的样子,也没难为他,让林澈给他拿了个垫子坐着,又命秋月倒了杯热水给他喝。
“你老家还有别的亲人吗?你父亲这样,没人管管他吗?”白苏问。
福来摇头,“祖父去世的早,祖母在我三岁时去世的,若有祖母在,他也不敢这样。
母亲去世后,外祖父气的一病不起,外祖母看我跟着他受罪,想把我带到身边抚养,他不肯。
我被卖后就断了消息,前年我托人打听过消息,得知他对外称,我是因为无人照顾走丢了。
外祖父母伤心不已,隔了两三年都先后去世了。
那畜生反倒因为伺候了几天,分得了外祖母些许家产,又娶了个老婆,生了一个儿子。
可怜我外祖父,外祖母,到去世都不知道他外孙早被他给卖了!”
秋月气的脸色涨红,恨声骂道:“天底下竟有如此禽兽不如的人,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我们去官府告他,把他抓进大牢,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白苏道:“没那么简单,在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儿子恐怕不能状告父亲。”
“大周的律法是‘亲亲得相首匿’,长辈犯法不能告,违者,轻的话会被判徒刑和杖刑,重的话甚至会被判绞刑。”林澈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父亲打杀儿子,卖掉儿子,都不算犯罪,就算是福来的外祖父母去告,官府都不会受理的。
但让他这么逍遥的过日子,真让人意难平。”
福来道:“没办法,我母亲去世后,外祖父也想过告状。
但一个表舅劝他,说丈夫打妻子天经地义,哪对夫妻吵架妻子挨打也不犯法。
何况你女儿是生气病死的,若他反咬一口说你教女无方,教的女儿不懂得顺从夫君,以后可能连外孙也不让你见了。
我外公虽然生气,却又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随打消告状的念头,却把自己气病了。
外祖母为了能见我,还得和他维系关系,心里憋屈难受,郁愤难平,身子渐渐也垮了。”
白苏心里闷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这个时代的女人太难了,地位太低了。
尤其是当人老婆,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束缚着你,地位跟个奴婢能强多少?
幸亏刚穿过来就和离了,有了自由之身。
有孝顺的徒弟和忠心的仆人在身边,还能做自己喜欢的医生就行了。
还结什么婚,要什么男人。
结婚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一生的赌注,赢了也就是过日子,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输不起啊!
男人是奢侈品,我敬而远之,不管你长得跟幅画一样,还是有颜有权又有钱的小鲜肉,我都不要。
白苏安慰福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父亲得不了好下场,别看他得了你外祖父的家产,只要他戒不了赌,有几个钱恐怕也被他败光了,他早晚会被追债的人打死。”
林澈和秋月都跟着点头。
林澈道:“他这种人戒不了赌!迟早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