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大军在五日后入蜀。
蜀中主帅骆云飞给自己的堂弟报告:“南周大军已经入蜀,领军将领是聂劲。”
冯潇手中把玩着竹笛,嘴角噙笑:“聂劲啊!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给这位骁将送上一份厚礼,岂不是对不住他屡屡坏我好事的功绩。”他看向骆云飞,“机关和暗道可以开启了!”
骆云飞点头:“这一年来入蜀之路的机关已经布置得很完备,每一处的将领只知道他们那一处的机关,完整的舆图只在几个主将手中,为的就是不把线路泄露出去
。”
冯潇淡笑着点头:“他们以为我这一年按兵不发,对他们有利而对自己不利。殊不知我是要把蜀中建成让人插翅难飞的天险,一旦我引君入瓮,纵然你有千军万马,也耐我不何。”
骆云飞笑道:“还是堂弟你有办法,那些天堑加上机关,他们要攻打我们蜀中,就是自寻死路。”
冯潇勾唇轻笑出声。
南周大军一路顺利,入了蜀后,快到蜀中城外,才与蜀兵短兵相接,但那些蜀兵很快撤退。
聂劲和欧阳大统领打头阵,聂劲发觉不太对劲,本想停下看是否有问题。
但包括欧阳隽在内的众将士正在热血当头,一致认为应该乘胜追击。于是头阵的两万大军继续往前冲。
殊不知,追了一段,才发觉陷入了重重机关,进是天堑,退是险滩,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本来就险要的蜀道变成修罗场。
一旦自乱阵脚,对方再出来的兵马,便成了无可抵挡的天兵天将。
骆云飞只带了两千轻骑兵,将两万南周军打得落花流水。欧阳隽被骆云飞一箭射死,聂劲身中数箭,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出去,后面南周三万士兵,以及秦络的大军,可能都会重蹈覆辙。
他浑身是血,几乎没有知觉,骑着已经疯狂的马,闯过血流成河的修罗场,夺过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箭。
漫天的山茶花,然后了云彩。
“聂劲!”
秦络骑着马在她五万大军的前头,正要去与前方南周军会师,但是她看到一匹马朝这边疯狂跑来。
那马上横躺着一个人,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但是那人像是没了知觉。
秦络用力抽打马鞭,飞奔上前,与那疯马快要临近时,她抽出身后的红缨枪,抢那马一枪歌喉,鲜血迸溅,疯马终于倒下。
她飞身而起,将聂劲扶起,落在地上。
“聂劲,发生什么事了?”
聂劲微微睁开眼睛,气若游丝道:“蜀中到处都设置了机关,两万人全军覆没,千万别再进去。”
秦络大惊,将他拉上自己的马:“你坚持着点,我军中有军医,马上给你治疗。”
她飞奔回到队伍,朝副将吩咐:“蜀中设了机关和埋伏,南周折了两万人,我们马上撤退,你派人通知东边剩下的南周军。”然后又大叫,“快把军医叫来!”
她说这话时,聂劲握着拳头的手,慢慢举起来:“公主,你要的山茶花!”
话音落,人已经歪头彻底昏死过去,而那只握着拳头的手也垂落在身旁。秦络将他的手打开,果然见到两朵染了血的山茶花被捏在手心。
秦络拿起那花朵,红着眼睛哭道:“聂劲!你不能死!我还要和你并肩作战,杀了冯潇那个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