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7日,星期一。
夜里十点。秦镇,电力厂家属区二号院。
任缘准时关掉小阳台的灯。
今天任爷爷在家,他的房门已经关了起来。
任缘回头,看了看那扇关上的房门。从门下的缝隙里看,房间里的灯已经关掉了。
任缘没有脱衣上床,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正正的坐在小木桌前,一动不动。
过了一个小时,任缘起身,又往窗外看了看。
现在院里已经没有什么光亮,黑漆漆的一片。
终于,她转身,提起书包,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出了家门。
中央大街,秦月ktv。
四楼,秦月的房间里。
秦月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下,床榻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事?”她举起听筒,语气有些不耐。
“老板,小缘小姐又来了,要见您。”
秦月闻言,眉头轻蹙。
“老板?”
“让她上来。”
“好的。”
秦月挂断电话,起身,将客厅的灯打开,就着已经换好的睡衣,又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很快,任缘背着书包,一个人推门进来,又转身将门关上。
她微微垂眸,乖巧的拉着书包带子,走到秦月身边坐下,将自己的书包放了下来。
秦月躺靠在沙发里,微微眯眼,双手抱在胸前。
“又想我了?”
“嗯。”
“现在,频率是越来越高了。”秦月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往旁边挪了挪,将烟点燃。
“这两个月来,休假便去东区。上学时,夜里一找到空档,便来找我,像是拟定了一套规律的时间计划一般。”
任缘没有答话,她从书包里掏出睡衣,又偏头看向秦月。
“热牛奶。”
秦月眉心一挑,站起身,走到床榻边,拨去了一个电话。
“送一杯热牛奶来。”
“好的,老板,已经在热了。”
秦月挂断电话,转过身时,却见任缘已经将自己的外套脱去,自顾自的开始换起睡衣来。
“去卧室换。”她的面色严肃了几分,手指向卧室的方向。
“是大姑娘了,也不晓得避讳一些。若是一会送牛奶来,被看到了怎么办?”
“噢。”任缘乖巧的提起自己的睡衣,往卧室里走。
任缘换好睡衣,没有再出卧室。
秦月端着牛奶进来的时候,少女已经坐靠在了床上,被褥盖到腹间,手里捏着一本散文集。
这书她上一次来时,就放在了床边的床头柜上。今天,那书依然还摆在原处,她伸手可及的位置上。
秦月坐到任缘的身边,拿过她的书,将牛奶递了过去。
“不洗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