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初。
秦镇,街心花园。
黄衍将保时捷停在路边,跨下车来。
他径直走入一栋街边的大楼里,上了三楼。
这是一间做地产中介的小公司,办公室里就只有七八个人,连前台都没有。
他走到一个办公桌前,低下头去。
“你好,我找一下你们公司的陈小欣。”
“在那边。”那办公桌前的人随意一指,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谢谢。”黄衍径直走到不远处的办公桌前。
“你好。”他对着办公桌前的女人礼貌的叫了一声。
那女人皱眉,偏过头来。
“你烦不烦。一个月来三次了,我说了我不知道。”
“实在是抱歉,打扰你工作了。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你晓不晓得,偷偷调查公民的隐私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我可以对你进行赔偿。”黄衍油盐不进,站在那办公桌前,背脊挺得笔直。
桌前的女人皱着眉头,咬了咬下唇。
她又环视了办公室一圈,站起身来,绕开黄衍便往外走。
女人走出办公室,走到楼梯间,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支烟,才慢慢悠悠的转过身来。
黄衍已经站在了女人的身后不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到底,从哪里打听到我的?”
“实在抱歉,你们小时候打架,在秦镇派出所留下的案底。那上面,与小缘有关的名字,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在秦镇了。”
“你,好生有手段,你想干什么?”
“小缘,她是我的女朋友。”黄衍说着,掏出手机,将二人的合照往女人的眼前递了递。
“她生了我的气,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想找到她,我不会乱来,我就想和她聊一下。”
那女人盯着黄衍的手机,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一直没有出声。
“我只想请你告诉我,她有没有来过秦镇,她是不是在这里。”黄衍继续说。
“没有,我不知道。”女人抬起头来。
“她爷爷家,在电力厂家属区二号院四栋,你自己去。”
“那里我早就去了,没有人。”
“那我不知道,请你不要耽误我的工作了。”女人说完,将烟头掐灭,又绕开黄衍,走进办公室里。
黄衍站在楼梯间,看着女人离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又站了片刻,灰溜溜的下楼,走回街边,跨上汽车,缓缓的开走了。
三楼,女人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远去,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
她捞出手机,拨去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边接得很快。
“你在哪?”
“云湖宾馆。”
秦镇,中央大街,云湖宾馆。
这栋老旧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外墙已经脱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