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佑一脸坚定,丁悦心里暖暖的,“放心吧,大姐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姐了,不会想不开的,也不会让人给欺负了的。”
“可是……”
“王家本就不想我嫁过去,我提出来也正好顺了他们的意,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大姐跟你保证,一会就回来。”
“那好吧。”天佑嘴上同意了,可心里还是担心的不行,天泽知道大姐要去王家也不吃饭了,大眼睛来来回回的在哥哥和姐姐身上转悠。
“你们快吃饭,大姐去去就回。”丁悦交代春兰帮她照看天佑和天泽就大步走出了灶房。
白马村的村中央有棵大槐树,里正家就住在大槐树的旁边,虽说也是青砖瓦房,却没有丁悦家盖的气派,王家就住在里正家的对面,也盖着和里正家差不多的青砖瓦房。
这会子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经吃完早饭,男人们该上工的上工,该下地的下地了,那些闲着无事的老妇女、小媳妇们就都聚在大槐树下纳鞋底、绣花,东家长西家短的扯闲话。
“这不是丁老二家的闺女吗?咋才醒过来就巴巴的去了王家?该不会是找王家那小子的吧?”
“诶,可不就是那丫头吗?”
“反正也没啥事做,咱们看看去呗。”
“看看去。”
丁悦前脚进了王家的院门,那些闲的蛋疼的老妇女、小媳妇儿们后脚就围在了王家的院子外头,伸长了脖子向里张望。
“你咋来了?”周氏身着一件深蓝色细棉布的长裙,八成新,皮肤比村里那些个妇人要白许多,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挽了一个圆髻,一根银簪子插在头上。见丁悦径直的走进屋里,语气十分不善。
“婶子,我今个儿过来是有事儿跟你说。”丁悦假装没有听出周氏语气里的不善,笑着回话。
“我家志哥儿可忙得很,没时间搭理你,不过他的衣裳刚换下来还没洗呢,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拿去洗了吧,洗仔细些,那料子可精贵,别给洗坏了。”周氏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还真把丁悦当她家使唤丫头了。
洗衣裳?我洗你奶奶个腿,真当姐还是原来那个好欺负的丁悦呢。
“我不找他,我找婶子说几句话就走。”
“呦呵……脾气见长啊,啥事说吧。”周氏白了丁悦一眼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斜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站着的人,一脸的鄙夷。
“婶子,我也不罗嗦了,今个儿我是来退亲的!”丁悦知道外头有人听墙角,所以这说话的声音是非常大。
“啥?退亲!”周氏的声音嗖的拔高,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就连外头看热闹的村民们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白马村唯一的秀才,王大头又在镇上的布匹店做掌柜的,王家的家底可是这白马村最殷实的,上门说亲的人都要把王家的门槛给踏平了,周氏都懒得搭理,村里谁不说嫁进了王家就是掉进了福窝了?可这个浑身破烂、前几天还为了志哥儿跳河的丁悦竟然说要退亲!
众人都觉得丁悦是淹水淹的脑子坏掉了,这么好的亲事竟然要退掉!
“婶子,当初我和志哥儿的婚事是爹娘和王大叔口头定下的,没有下定礼、没请媒婆也没交换庚帖,做不得数的,我来就是想跟婶子说一声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吧,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志哥儿的前程,以后咱们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好一个互不相干!丁悦,你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来我家退亲!我家的亲事也是你这个贱蹄子能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