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褚这几天总觉得段景逸哪里不对劲,按他性格来说,自己把他直接扔到了修齐书院,回来不闹也得对他冷脸以待好久,但无论什么样得反应,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带着些许的愧疚,偷窥他。Μ。
再一次抓到段景逸慌慌张张的转头,仿佛自己在看景之后,萧寅褚终于忍不住了,他大踏步的走上前去,提小鸡一般的抓住了正准备逃跑的段景逸的后颈。
“二,二哥……”被拎住命运的后脖颈段景逸显得格外的可怜。
萧寅褚微微挑起眉,目露好奇:“你没事吧?”
往常被他这么提溜着,段景逸早就炸毛了,这次不仅没有炸毛,反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他这个样子,反而把萧寅褚吓到了,将段景逸放下,萧寅褚紧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萧寅褚突然变得特别紧张,“修齐书院不会打你吧?”别看段景逸天天炸毛,武功却是兄弟三人中最差的一个。
看着格外担心自己的二哥,段景逸的眼睛湿润了,他这才发现,二哥跟大哥,爹爹特别像,一样的坚毅,一样的威严,一样的……黑……这怎么能不是他亲二哥。
他的亲二哥,从小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从亲生父母变成义父义母,一定会很难过吧。
“二哥!”段景逸情绪上来,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萧寅褚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现在非常怀疑段景逸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一个好好的小纨绔,现在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手忙脚乱的将段景逸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萧寅褚盯着段景逸的眼睛,痛心疾首的问道:“景逸你告诉二哥,他们是不是打你脑子了?”
段景逸:“……”
想到自家二哥受得委屈,段景逸生生地将怒火压了下去,不能再欺负二哥,他努力挤出微笑,却见萧寅褚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没有病!”段景逸有些恼羞成怒道,随后又左右看了看,低声跟萧寅褚说,“二哥,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刚打算找御医给段景逸看看的萧寅褚一僵,眼神突然变得深邃,看向段景逸,喉咙有些发紧,还没等萧寅褚开口询问,段景逸已经絮絮叨叨的继续道:“虽然你被过继出去,但二哥你放心,你一直是我的亲二哥,那些流言都包在我身上了。”
萧寅褚现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不过段景逸的其中一段话吸引了她的注意:“什么流言?”
“二哥你不知道?”段景逸有些惊讶,“就外面说你是爹得私生子,太过分了,那群该死的贱民怎么敢,你放心二哥,我一定会好好给你出气,以后让我听见一次就打一次。”
“段景逸!”还没等他说完,萧寅褚先沉下了脸,沉声斥道,段景逸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萧寅褚。
“把你扔到书院里还是什么都没学到吗?是不是需要我把你扔到军营里去?”看着段景逸满脸委屈的表情,想了想之前段景逸说的话,萧寅褚缓了口气,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却还是很严肃,“旁人传流言就一定是普罗百姓的错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你不是不懂。镇国将军是靠着广大士兵一步一步打出来的威名,而那些兵将本质上还是百姓。”
看着段景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萧寅褚叹了口气,还有的长呢。
他走过去,拍了拍段景逸的肩膀:“你若真的要为我出气,便找到传出流言的背后之人,不管你打也好骂也好,出了事我给你担着,但你如果没出息的只知道捏软柿子,去找普通百姓的麻烦,我一定会代替义父好好的教训你。”
许是被打的那几十军棍触感还在,段景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别让我瞧不起你,段景逸。”萧寅褚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段景逸站在原地,待了半天,随后抬起头,有些许气恼地看了萧寅褚离开的方向一眼,转身跑走了。
萧寅褚溜溜达达地走到了李欣然休息的院子外,这段时间,李欣然一直在娇养着,前天还能出来走两步了。
李欣然自己服毒的事情,大长公主并没有瞒着萧寅褚,除了信息互通之外,大长公主还希望萧寅褚多了解一下女子的手段,或者说,了解一下李欣然的手段。
看着李欣然的院子,萧寅褚有些茫然,说实话,李欣然这个手段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且不说他自己在战场上还看到过许多断臂求生的画面,就是作为那段在井沉村的经验来说,萧寅褚也知道李欣然不是什么温柔似水的小姑娘。
他怎么也忘不了当时在李府刚看到李欣然时,她那种虚弱,那种脆弱,仿佛一个柳絮做的娃娃,风一吹就散了。
当时对萧寅褚,惋惜的情绪更多一些,听大长公主说完之后,萧寅褚更添了几分心疼,一个小姑娘得多绝望才能自己服毒,而且对于他们练武之人来说,内力更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虽说是暗卫给准备的毒药,还有解药,但若有一点差错,她可就一辈子是个废人了。
翱翔九天的鹰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翅膀,只能在地面当一只普通的鸡,这种痛苦是不习武之人无法了解的痛。
“少爷?”墨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寅褚转头看过去,墨兰正端着空盘空碟往外走。
萧寅褚点了点头:“她怎么样了?”
“李小姐最近好多了,力气也渐渐回来了。”
“刚吃完饭?”
墨兰点了点头:“李小姐最近的饭量渐渐回来了,奴婢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