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的只是帮家里出头,小的是个铁匠,不种地……”
“是吗?”萧越手一松,那汉子脚底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他背着手居高临下地冷笑道,
“铁匠?铁匠的打扮会如你这样?如果你不知道,本王,倒是可以帮帮你,看看你是否能想起家里的田地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边的暗一听了萧越的话,立即上前,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为首的汉子被暗一那吓人的表情给吓坏了,他用手撑地飞快地往后梛了几步,随即才哭丧着脸说,“不关小的事,小的也是受人钱财,为人消灾……”
萧越冷笑了一声,吩咐暗一,“你将人带回去,让人审审,受了什么人的钱,消什么灾。”
暗一道,“王爷,这件事情是不是和王妃说的那事有关联?这是不是太巧了?”
顾念那边将人带回府,这边,就有人来闹事。
“你说得没错,自然是故意的。”
萧越回了一句,随即抬脚进了王府,看也没看那些在地上喘气的老者。
*
议事厅里,顾念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总管离去的背影,吩咐道,“将这几个泼皮关到柴房,让人看管起来,不给吃的,喝的,让他们降降火。”
张春子进来的时候,顾念端坐在上首,一张脸沉凝如水,他竟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等到他走近时,顾念一挥手,屋里人就退了个干净。
张春子这次扮的人,看起来很体面,身上侍卫服穿在身上看起来很合身,从前胡乱束着的发,如今也用银簪束着,一丝不苟。
顾念看着他,却没有吭声。
张春子在她这样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王妃这么晚叫老头子过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已经不想问顾念为什么会发现他混在侍卫队里了。
顾念目光微转了一下,却仍是没有说话。
张春子越发的不自在,背脊微微有了汗意,往日在她面前他甚至大胆的胡言乱语,可是眼下,他竟然被她这样看得有些心虚。
“王……”
“我就是这段时间有点不太舒服,晚上会做噩梦,怕今晚又做噩梦,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开个方子,毕竟我肚子里还有一个,我睡不好,孩子也睡不好。”
顾念说话的语调和平时听起来没什么区别。
张春子松了口气,执起袖子就要上前给顾念把脉。
把脉的过程里,顾念也沉默得很,以至于他开口说话,在着寂静的屋内,显得有点突兀。
“大约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是有点思虑过重,王妃还是要放宽心,方子就不用开了,只要王妃放缓心绪就可以了。”
“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要吃的好。”
顾念手挥手,慢条斯理的道,“张先生,不是留你在京城吗?怎么又偷偷的跟过来了?”
张春子正用帕子擦着手,闻言,道,“老头子从前四海为家,南疆还只来过一次,所以,想来看看,听说这边的巫医很厉害,想来见识一下。”
顾念笑了笑,忽然道,“那么,当细作好玩吗?”
顾念望着张春子,音调不高也不低,却有透骨的冷。
张春子倏然顿住,抬眼看她。
他这才停住,一旁的黄芪就已将他制住了。
“说说,你背后那人是谁?”
顾念理了理袖子,问道。
张春子仿佛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反抗,反而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顾念语气轻慢,却很冷,“你第一次瞒我说纪氏疯了,我信你了,可偏偏她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