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曾,你放心,我瞧着这位病人的情况,想来已经无碍了,只要按时服用清毒的方子就可以了。”
姜璇心头微定,趁着大夫和姜瑜告辞的机会,用干净的帕子放进茶水里沾湿,然后动作轻柔地在他的嘴唇上擦拭。
沉睡中的林翊,褪去了清醒时的冷静自持,眉目柔和,不服孤高,好像一个孩子一样,显得有几分孤独和无助。
可能是因为干裂的嘴唇终于得到了水的滋润,不再低喃,反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头,回春堂的大夫正在和姜瑜说话,“这是什么人?让你这样紧张?”
姜瑜笑了笑,道,“是我身边的一个幕僚,因为一些意外受伤了,因为得用,所以……”
大夫一幅‘骗鬼去吧’的表情,知道里头有隐情,也没再问,只是叮嘱了一些照顾时要注意的事情。
然后就告辞了。
临走时,姜瑜叫住他,道,“少辞,今日的事情还请守口如瓶。”
叫‘少辞’的大夫头也不回,背着药箱,抬手比了个手势,出门而去了。
姜瑜转身,就见姜璇正目光温柔的看着林翊,用帕子将他脸上的汗水擦去。
他眉头皱了皱,上前道,“阿璇,天色晚了,你回碧月阁去吧,这里交给我。”
姜璇眉间打结,“哥哥,这后续的事情,你要想个法子才行。”
她想了想,对姜瑜说道,“哥哥,你先替黄先生将身上的衣裳换过,然后将他挪到隔壁的厢房。
这里,我让碧云进来收拾齐整了,你接下来不是不能出门了?
你受了伤,这般大的事,想来再过一会,就要有人来探望你了。”
姜瑜抚了抚额头,无奈的看着姜璇,“阿璇,你如今一点也不可爱了,这些事情交给哥哥就是,现在我没时间问你两生花的事情,等这两天过了,你要好好的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微沉,让姜璇垂下头去。
姜瑜没再看姜璇,就将林翊扛了起来,搬到边上的厢房。
正巧姜海进来,在一旁迟疑地问道,“大少爷,方才你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这院子里的可有不少人见着你了,如今虽然将院门封了,谁也不准进出,但这门也最多封锁一时,万一走漏了消息,那该如何是好?”
姜瑜将林翊放在厢房的榻上,敛眉道,“你告诉他们,若是有人吃里扒外,胡说八道,污蔑主子,杖毙都是轻的,有胆量不怕死的,尽管来试试。”
杖毙本身就是一种很严重的刑罚,这还是轻的,那严重的是什么,姜海已经不可想象。
姜海挺直身子,领命下去将下人召集在一起,严厉的吩咐下去。
看着碧云收拾床铺的姜璇,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边上的厢房,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哥哥在帮黄先生换衣裳吧?
过了会,声音才停了,她这才转身去了那边。
林翊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他神色安然地躺在榻上,边上姜瑜正在收拾着他身上换下来的血衣。
姜瑜见她过来,“外头收拾好了,你就快点回去歇息吧,明日你让碧云过来就是了。”
姜璇点了点头,“这事,要不要告诉祖母一声?”
姜瑜摇头,“不用,你不用管那些,这几日许氏留下的人你看着,要防止许氏的人作妖。”
姜璇郑重地点了头,“我会注意的。”
……
京城,萧越收到林翊遇刺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知道太上皇离京,以及知道他行踪的人很少很少。
到底是谁?
“暗一,这段时间回京的藩王,还有两个侄儿那里,有什么动静?”他说的两个侄儿是林翊的儿子,二皇子和三皇子。
暗一躬身道,“回皇上,都很安分,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