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些吓得几乎失了魂的人们也有了片刻的怔愣。
严荣欢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得到严司翰这样的回答。
跪跌在舞台上,他虚弱的撑着身子,神情忽的就是一怔。
约莫过了一分钟,他才忽然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猛地就摇了摇脑袋:“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有失忆,我明明,我明明给你吃了……”
“你终于承认了。”
严司翰轻笑,语气里充满了伤痛:“即便我并不姓严,我也不会忘了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
“养育之情?”严荣欢大笑:“严司翰,当初你跟着那个女人回到严家的目的就不单纯,若非你们用假的DNA鉴定书将我严家人骗的团团转,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严荣欢收起笑声,咬牙切齿的看着严司翰:“从小到大,我严家为了培养接班人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瞧着你越来越出众,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个东西,”
严荣欢转眸盯向我,恨道:“从小你就背着我们在寻找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将严家的所有家业交付于她!”
“若是她嫁给你也就罢了,她身上流着严家的血,我也就认了。”
“可她却偏偏爱上了宗政家的接班人!”
“让我把严家多年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宗政家,我怎能甘心!”
我怎么也没想到,严荣欢设计这一切的原因竟是这样!
听到他的这番话,我不由就回想起了当初我刚从港城回到海城时发生的种种令我想不通的事情。
比如严家人急着为我和严司翰举办订婚仪式。
比如严家人对此的大张旗鼓。
比如严家人对我的莫名喜欢。
原来早在那时候,严荣欢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尽快让严司翰将我娶回家,好断了我对宗政烈的念头,以及解决严家的危机。
可事与愿违,我并没有如约嫁给严司翰,而是冲破重重危机最终跟宗政烈走在了一起。
想到这儿,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就望向了严荣欢,冷冷道:“所以你就动了杀我灭口的念头?”
机场行刺事件,就是在我和宗政烈领证之后,我和严司翰从白淮市回海城的时候发生的。
严荣欢不置可否:“杀了你,严司翰就会永远为我严家效力,而我严家的潜在危机也会被消除掉,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到这儿,严荣欢忽然顿了顿,略有些可惜道:“但你实在是命太大了,害得我几次精心策划都没能把你干掉,真是可惜。”
看到严荣欢那副满脸遗憾的样子,想到我的身体里继承的是这样的人的血脉,我就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狠狠的掐了掐手心,我不禁冷笑道:“我真为自己是严家人而感到耻辱。”
“严家人?”严荣欢轻笑:“不过是流着我严家的血罢了,一个对严家无益有害的严家人,不配姓严。”
挣扎着舞台上起身,严荣欢任由身上的血液染湿了舞台上的毯子,艰难的坐起身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若不是因为你正好怀孕,又恰好怀的是个男孩儿,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这里用这种眼神看我吗?”
“虽然我今天输了,但以我一人之手就搅得你们所有人方寸大乱,让你们所有人包括宗政集团都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我严荣欢只赚不亏。”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严荣欢笑笑,视线缓缓的移向了站在我一边的小黎:“子悠丫头,你觉得这孩子长得像你吗?”
说到这儿,他突然就再次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