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她明明一直怕他,反而却是他护着她最多。
想起医院里日日夜夜的陪伴,想起吵完架他追出来带给她的早饭,还有他卧室里放的糖……
他对她细枝末节里的好,她竟然都记得。
他有时候对她也不好,反复,莫名其妙,那时候她觉得这样挺好,才能提醒她,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她总是害怕自己清醒地沉沦。
只要没有拥有过,就不会害怕失去。
更不会贪心想要更多。
像江祁云那样的人,她总觉得离自己好遥远。
可他却又真真实实站在她面前。
顾慈知道,自己是要不起他的。
……
失眠的结果就是,顾慈一觉睡到了中午。
电话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江逾白的。
她回了电话过去。
江逾白的声音又酷又萌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是不是又在睡觉啊?”
她看着外面正午的大太阳,还被小孩这么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对啊,我才睡醒。”
“那你给我开门吧,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小孩已经挂了电话。
这小孩,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顾慈换了衣服在电梯门口等着。
江逾白是和司机一起上来的,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袋,看上去挺沉的样子。
他转身客气的和司机叔叔说再见。
司机走后,顾慈从江逾白手里接过那个保温袋,两人走进了屋子里。
“这是什么啊?”
她一边问一边给江逾白找拖鞋,然而发现家里根本没有小孩的拖鞋。
“算了,你不用换鞋了。”
江逾白把保温袋打开,里面放着几个餐盒,手摸上去还是热的。
“江祁云说怕你在家不做饭吃外卖,让我给你送饭。”
顾慈微愣,她一个人确实不愿意做饭,收拾都得半天,反正她吃什么都行。
“他雇佣童工?”
江逾白摇头。
“是暑假工,我已经放暑假了,在家里很无聊的。”
顾慈拿了碗筷出来,随口问他:“你吃了吗?”